候姑娘還拿去還給人家。”

說著,就當真拿了那件大麾,急衝衝地出了門。慧安見方嬤嬤這般重視,心裡便有些吃味,撇了撇嘴,施施然地依著手臂發起呆來。

誰知剛神思剛有些迷糊,便聞外面傳來一陣喧囂聲,慧安一驚,猛地睜開眼睛,側耳傾聽,卻是方嬤嬤和誰在說話。接著偃月便笑著走了進來,道。

“姑娘,鼎北王府老太君身邊的周嬤嬤來了。”

慧安聞言忙在偃月的服侍下起了身,自入了淨房,出來後換了件家常的紫袖長褙子便到了外室。

周嬤嬤正和方嬤嬤寒暄,她如今已有六十多歲,本是鼎北王府文老太君的陪嫁丫頭,自梳了頭,一輩子都守在文老夫人身邊伺候著,無兒無女,卻很得文老夫人信任。前不久由文老夫人做主,給她認了老夫人身邊的得力丫頭袖綢做女兒,也算是老有所依。

方嬤嬤正為這事向她道喜,周嬤嬤一臉笑意,連連誇著那新認的閨女。

這事慧安倒也聽文景心提過,因為她時常到鼎北王府去找文景心,對文老太君屋中的幾個一等丫頭倒都有印象。

那袖綢人長得水靈,又是個沉穩有骨氣的,也難怪周嬤嬤會笑開了花。周、方兩位嬤嬤見慧安進來便忙住了口,周嬤嬤笑著上前給慧安福了福身。

慧安在正位上坐下,忙道:“乳孃,快給周嬤嬤搬個錦杌子來。聽說嬤嬤新收了個好閨女,安娘這給您道喜了。等袖綢姐姐將來給您招了好女婿,您可得早些吱會我一聲,我這還惦記著給袖綢姐姐添妝呢。”

周嬤嬤也不和慧安客氣,側身在錦杌子上坐了,笑得老臉如一朵盛開的菊花,樂呵呵地回道:“那老婆子到時候可不跟沈姑娘客氣了。前兒沈姑娘受了驚嚇,如今看這氣色,想來已是大好了,我們老太君可還惦念著姑娘呢,姑娘幾日不到府上去,老太君就想得慌呢。”

慧安忙笑著問候文老太君,卻見周嬤嬤收了笑,道。

“今兒老婆子是奉了我們老太君的命,一來要感謝沈姑娘,再來昨兒聽說小姐在馬車上遇刺了,雖昨個兒我們二爺陪著三姑娘來瞧過,但那會子姑娘正睡著,回去後我們三姑娘還是不放心。老夫人也是惦記著,這不就又令老婆子再來瞧瞧。按理說這感謝的事當日就該來的,可誰知老太君被純哥和三姑娘驚著了,本就有些不好,便一下子暈了過去,鬧得一府都沒了閒。偏前日晚上又接到了威遠侯府的報喪訃聞,我們老太君和安華夫人那是手帕交,五十來年的交情了,豈有不傷心的道理?昨兒非要親自去威遠侯府弔唁不可,還是王爺跪下死求這才攔住。可老太君卻因傷心勞累,病得越發重了。這不,昏睡了這一日,剛醒來便吩咐老婆子先來侯府致謝,說是待王妃忙過這一陣讓王妃和二夫人親自領了三姑娘來給沈姑娘行禮呢。”

慧安聽了忙關切地詢問了文老太君的病情,又自謙了一番,周嬤嬤免不了又細細詢問了昨日慧安遇刺的時,唸叨了幾句菩薩保佑便欲起身告辭。慧安也知文老太君那裡離不了她,便也不留她,只指著她帶來的那些謝禮推辭道。

“安娘和景心是何關係別人不知,周嬤嬤難道也不清楚?我們那是親如姐妹的,當日我拉著景心那也是理所當然,周嬤嬤快把這些東西都帶回去,安娘真不敢收。”

周嬤嬤卻堅持道:“這可是我們老太君的意思,這兩日我們老太君正病著,姑娘要是不收,可不是給老人家填不痛快嘛,快別推辭了。老婆子告辭了,勞方大妹子再送送我吧。”

慧安聽她這麼說哪兒還能再推辭,只得收了那禮,起身將周嬤嬤送出了房,吩咐方嬤嬤送她出二門。

周嬤嬤走後,慧安回到內室接過秋兒遞上的禮單看了眼,道:“東西歸庫吧,去收拾幾樣差不多分量的禮,等方嬤嬤回來我們便一起去鼎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