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可吃不飽,到了春季就青黃不接的人還是很多,何況因為遼餉,還有從各處來到的流民和災民,往年這個時候,這些人不是跑到更南邊去,就是已經凍餓而死了,趙字營對這些人是儘量的賑濟,但趙字營並不是平白慈悲,想要吃到趙字營的高粱和糙米糠菜,就需要付出一定的勞動,每天做多少吃多少,而有一定口糧的莊園莊丁也可以參加,總歸節省出口糧,多些積蓄。

河泥是肥田的好肥料,冬季正是挖掘修繕溝渠的好時節,而築起土壩做圍堰也是目的之一,畢竟徐州靠近的是黃河,黃河水患是這個時代最可怕的災難之一,提前戒備總比臨時抱佛腳要好。

挖掘河泥、挖掘修繕溝渠、築壩圍堰,每一項都代表著巨量的土方挪動和繁重的勞動,參與的勞力辛苦一天之後,晚上都是精疲力竭,不過大家參與的熱情依舊很高,因為能夠吃飽,每個人都乾的熱火朝天,不少人心中一直很忐忑,生怕這些活計結束了,就沒有地方吃飯只能捱餓。

不過這興修水利的工程很大,估摸著黃河開化之前都完不成,而且管事的工頭之類都有承諾,在這裡出力做活,表現的好了,等開春還有安排,到時候或者安排大家開荒,或者安排去莊園裡種地,總歸有個能吃飯的去處,這些承諾讓大家又是忐忑擔心,又是興奮,幹勁卻更足了。

“不出意外,今年的收成比去年還要好,不光是徐州,只要是咱們抓穩的地盤,都在做這樣的事情,又可以吸引流民,又可以穩定莊丁們的心思,有活幹,有飯吃,也就不會那麼多的胡思亂想。”趙進幾個人騎在馬上觀看,他們周圍的家丁馬上馬下都是戒備森嚴,如惠頗為興奮的指點解說。

每個人臉上都有微笑,這冬日忙碌,自然是趙進的主意,大家都能從其中看到種種好處,剛才如惠只說了能說的,還有些話大家心裡明白。

這幾年來,莊戶裡的莊丁日子穩了,又活得安生,開始有人起了別的心思,他們想得很簡單,覺得在莊園裡面處處太平安穩,外面也是太平時節,那麼這趙老爺圈著大家不讓走是幹什麼,難不成讓大夥一輩子給他做牛做馬嗎?

起了這個心思,自然就是要回鄉看看,這些莊丁們在趙字營的體制裡呆久了,對這邊的規矩也很熟悉,而且現在有子女的也不多,青壯男女出發也沒有累贅,他們很容易就能逃出去,可遼餉催逼刮過,出了徐州這一圈,可就不是太平樂土了。

有些人運氣好,在黃河邊就被抓回來,但他們愈發覺得自己是被騙的,有些人運氣不好,跑出了趙字營的範圍,然後不管他們看到了什麼遭遇了什麼,後悔與否,都是回不來了,只有幾個人跑了回來,家人和同伴往往沒跟著他們一起回來。

趙字營上下對這等事都很惱火,那幾個跑回來的人在各個莊園宣講,也不用添油加醋,只是述說自己的真實經歷就好,所見所聞所經歷的,足以讓其他人震撼。

不過做這些還不遠遠不夠,為了更好的收成,為了更完善的莊園,更好的工事和營地,各個莊園內的流民都被髮動起來,進行各種各樣的勞作,讓他們沒機會去逃跑,沒時間和精力去胡思亂想。

能但當工頭的都是家丁或者團練,他們用訓練中學到的那些來管理勞力,在這勞作中,勞力人丁有了最基本的組織,有了基礎的配合,如果以後他們中有人被選作團練甚至成為家丁,對那些訓練的接受程度就會高不少。

除了對自家莊丁的作用,這些繁重的勞動還在吸納進入徐州的流民難民,能參加這勞動並且堅持下來的,一定是身體素質最好的青壯百姓,他們最有益處,說得殘酷些,在凍餓之下,不夠健壯的人都被淘汰掉了。

外來流民裡也有幸運兒,如果你有一技之長,不管是什麼方面,都會保你不會餓死,你可以用你的一技之長換來全家的生存,除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