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說要和阿山一起遊學,阿山自然答應了,這一路上,陸平楚著實幫了不少忙,解決了不少麻煩,阿山便和他結為八拜之交,異姓兄弟,見他無依無靠的,便邀請他來家裡住一陣子。

阮臨湘有些擔憂:“阿山這孩子,這麼輕易的就信了別人,萬一被騙了可怎麼辦。”許蘭陵道:“我看那個陸平楚眉目清明,看著是個行得正坐得端的君子,阿山和這樣的人結交也好,多個朋友多分助力嘛。”

阮臨湘到底不放心,趕過去看阿山,阿山在外面一年,衣食住行都要靠自己,如今回到家裡,乍一錦衣玉食,處處被人服侍著,還有些不習慣,阿山的四個貼身大丫鬟,拿衣服的拿衣服,端水的端水,擺桌子的擺桌子,不一會,阿山脫下了粗布袍,換上了他以前的裝扮,立刻從一個小書生恢復了貴公子的做派,桌子上早就擺好了飯菜。

阿山招呼陸平楚過來吃飯,剛才陸平楚一直冷眼看著阿山被人服侍,且十分習以為常,就知道他是嬌生慣養慣了的,慢吞吞的過來坐下,和阿山一起吃了飯,阿山直呼還是家裡好,吃了飯就往床上一撲,雲被綺枕,當真是極舒服的,他見陸平楚坐在桌子旁不說話,便起身道:“你安心住下好了,我爹孃都是和氣的,哥哥素來不管我,大姐已經出嫁了,小妹你也見了,還是個孩子,你呀,就當這自己家一樣。”

陸平楚嘆了口氣,道:“我可不是為了享福才跟你來的。”阿山笑道:“我知道,只是我剛回家就跟爹孃說這事有點不合適,過陣子不成嗎?反正我哥哥的親事也快要提了,我娘就算答應了,也一定會留我到哥哥成親的,我哥哥成親,我總不能不在吧。”

陸平楚不說話了,一旁的丫頭怯怯道:“三少爺,要不要給陸公子準備房間,還是住在客房?”阿山一揮手:“我這房間多的是,就住這好了,你去給娘說一聲,叫她別忙了。”那丫頭應了,出去傳話。

是夜,陸平楚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在路上時,自己還覺得阿山挑剔,這個不行,那個不願意的,如今才知道,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的阿山,自然會有很多不習慣,他反身,就著窗外的月光,便可清晰看見屋子裡的擺設。

清一色的紫檀傢俱,有些年頭了,上頭的椅搭俱是精心繡制的,桌子上的茶碗,博古架上的擺設,無一不顯示著這個地方的富貴和尊貴,連一間待客的屋子也可裝飾的如此富麗堂皇,更別提阿山素日的使喚了。

白天阿山剛進門時,他便看的出來那一對慈母嚴父,許夫人自不必說,看著就是把阿山疼到骨子裡的,而安國公,看著威嚴,沒什麼表情,可從眼神裡也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十分高興的,阿山有這樣的生活環境,又有那樣的家人,怎麼會同意?不行,他一定要快點帶阿山離開,這樣阿山後悔的機會就少了。

第二日阿意抱著曦兒上門來,阿山好奇的看著阿意懷裡的孩子,曦兒不怕生,瞧見這麼一個陌生人也不怕,咧著嘴就笑,阿山驚喜道:“他衝我笑了。”

阮臨湘笑著接過孩子:“曦兒可乖了,都是你不在,他不認得你。”又哄著曦兒:“曦兒乖,這是二舅舅。”曦兒嗚嗚的叫著,朝阿山伸手,阿山連連擺手,他可不敢抱,阿爾白了他一眼,熟練地把曦兒抱過去,阮臨湘笑眯眯的看著大兒子的臉上出現一絲柔情,忙趁機教育:“哪天你要是成了親,有了孩子抱起來就熟練多了。”阿爾聽了這話,立刻恢復冷凍表情。

阿意沒見著阿山的八拜之交陸平楚,只是聽了兩句就罷了,一來,陸平楚畢竟是外人,二來,阿山回來一家人團聚,陸平楚在一旁也尷尬,因此每日阮臨湘都吩咐人帶著陸平楚四處逛去,倒也省事。阿山回來,許蘭陵也同意了,阿爾也默許了,阮臨湘就開始著手準備阿爾的親事。

阿爾是安國公世子,未來的安國公,他要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