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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話?伯夫人親自來是看重你呢!不趁成親前親近一二,難道等嫁過去再熟悉?”
鄭月璧今年二八年華,許了昌盛伯府的世子方貫,雖則伯府比侯府低了一等,但難得家風清正,方貫自己也上進,年紀輕輕便進了鴻臚寺當差。反觀鄭月璧這邊,父親不爭氣,只捐了個不上不下的官,鎮日看書賞花,混吃等死罷了。且膝下至今未誕麟兒,是以家裡雖有個世襲罔替的爵位,落到哪個頭上卻還不好說。
馮氏拉過鄭月璧的手,語重心長道:“我的兒,這已經是難得的好姻緣了,你還有哪裡不滿呢?”
好說歹說,總算勸得鄭月璧回去梳妝,母女二人一齊出的門去。
到了太夫人錢氏房前,馮氏輕輕跺腳,將靴底沾的雪泥踩掉,裡外發燒的銀鼠皮手籠遞給丫鬟,才攜著鄭月璧掀簾入內。
屋裡燒著地龍,兩側共四張鋪有厚棉墊的直背交椅兩兩相對。太夫人錢氏未逾半百,頭髮烏黑,身子豐腴,嘴角眼側略有些下拉的細紋。今日穿了一件袖口鑲毛邊的栗色繡八團花織錦褙子,頭上綰了支雕福壽雙字的白玉扁方,嚴肅平靜地坐在上首。
奇怪的是雲氏居然也在。再有昌盛伯夫人此次也多帶了一個人,馮氏目光微閃,思索片刻,才記起來是昌盛伯某庶子的媳婦。
行禮寒暄過後,昌盛伯夫人歉疚地掃了未來親家一眼,直言道:“老夫人,大夫人,我今兒個是誠心來賠罪道歉的。”
馮氏心裡咯噔一聲,首先想到的就是婚事有變,下意識地捉住女兒的手,強笑道:“夫人這是什麼話,璧兒哪裡做得不好,您只管調…教,如今……”
昌盛伯夫人連連擺手道:“夫人誤會了,璧兒這般靈秀,又懂禮數,我如何不知。唉,是我這迷了心竅的媳婦!”邊嘆息邊急拍旁邊庶兒媳的背,呵斥道:“還不快去求幾位夫人寬宥!”
這媳婦柳氏看起來是個實心人,順勢跪倒在地,啜泣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婆子也常替我妹子來給我送玩物點心,好些個月了,沒見出什麼事呀……”
昌盛伯府雖是鄭月璧未來夫家,但她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兩邊都不欲她聽這等陰私事,便將她打發了出去。柳氏想是早準備好了說辭,三言兩語便將事情說了個囫圇。
卻原來十日前昌盛伯母親的壽宴上,女眷席上突然竄出來一個託茶盤的老婦,抓住雲氏的手就哭,說當年迫於無奈,才應承了侯府二爺鄭叔茂,將個外室生的女嬰抱進侯府,與府上的四少爺湊作一對龍鳳胎。雖有昌盛伯夫人見機極快,命人將那老婦拿下,席間聽到這一番混話的夫人小姐仍不在少數。
雲氏回府後不知何故,對此事守口如瓶,故而這還是馮氏頭次知道,驚詫地拿帕子捂住嘴,一次次用眼角去瞄雲氏。
錢氏更是一拍桌面,驚怒交加。楚國最重規矩,講究尊卑嫡庶,世代簪纓的清貴世家尤甚。她親生的小兒子正值議親年齡,若是承平侯府以庶充嫡、亂了尊卑的名聲此時傳出去,後果可想而知。
“混賬!”錢氏面色鐵青,竟不顧客人在場,哆嗦著手指直指雲氏,遷怒道:“老二媳婦,你沒本事持家教子也還罷了,竟連自己房裡的爺們也管不住了嗎?”
雲氏原本一言不發地低著頭坐在馮氏下首,直到此刻方才抬起頭來,也不看別人,只緊盯著昌盛伯夫人一個,緩緩道:“承平侯府治家不嚴,二爺尊卑不分,團姐兒出身低賤。以此事作伐,一石三鳥,端得好手段。”
昌盛伯夫人眼皮子一跳,怕的就是侯府把帳算到他們頭上。
錢氏和馮氏也跟著反應過來,這事兒若捂在侯府裡面,臭也只臭他們一家,可若是攀上旁人汙衊,侯府便摘清了。當下一人接一句,怎麼也要咬死了團姐兒是雲氏肚皮裡出來的。
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