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他的後腿,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偏又無可奈何。

好吧,這只是剛開始,會有這樣的結果,他不意外。他莫遙生除了錢多,就是時間最多,他就不信他做不到讓非君主動親近他,讓小鵬喊他一聲爹!他忖思道,滿腔的活力開始燃燒起來。

現在,他的心,緊緊塞滿了一對母子,他只覺得從今以後,不管黑夜白日,他的生命又重新開始有了意義,哪怕層層障礙在眼前,他也有雄心壯志一一地前進。

“啊!”沈非君驚呼,瞧見莫遙生翻身下床。“你要幹什麼?天啊!你一絲不掛……”她連連驚叫,脹紅了秀美的芙蓉面,拉著沈小鵬趕緊退出內室。“你快穿上衣服,男女授受不親,授受不親……”

莫遙生心中一動,赤腳下床追到外頭的客廳,叫道:“非君,你一定要聽我說——”

“啊!”不小心該瞧的都該瞧見了,不該瞧的也不好意思地偷看見了。沈非君嚇得大叫:“小鵬,快走!”她狼狽地拉著沈小鵬倉皇而逃。

門被推得大開,風從外頭灌進,莫遙生慢慢踱上前,看著母子倆消失的拱門。

他失笑地搖搖頭:“有什麼好害躁的?”愈相處愈覺非君的性子像個十足的小女人,但骨子裡卻堅強得可以。如果她肯軟一點,又何苦兩人各自獨枕眠呢?

他暗暗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有一場硬仗好打,心裡反而充滿前所未有的活力。他正要關上門,忽見拱門前經過一名男子,正是餘滄元。

餘滄元感到有人在看他,直覺抬眼看向來處。

兩人頓時僵硬起來。

一個穿著衣服,僵硬著。

一個赤身裸體,僵硬著。

良久,餘滄元當作沒有看見,連目光都不亂移地微微頷首,道:“早,莫公子。”

“早,滄元兄。”莫遙生微微笑著,笑得很硬。“我先進去梳洗了。”

餘滄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莫遙生便慢吞吞地將門關上。前者見狀,搖搖頭,踱步離開,喃道:“財大氣粗、心機深沉,還喜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體,希望小鵬沒有遺傳他這種奇怪的性子。”沈夫人不曾回去找過夫婿,他想他終於瞭解主要的原因了。

“嘻嘻……”

“娘,娘,你走這麼快,小鵬跟不上的!”這娘一直在掩嘴偷笑,肯定只有一件事。“娘,你很高興偷看了他的身體吧?”

沈非君放慢腳步,牽著沈小鵬的小手,泣道:“嗚,娘哪有!娘是笑你把他整得很慘嘛。”

沈小鵬遲疑了下,小聲問道:“娘,你從來沒有親口告訴我,他是我的爹。”交握的雙手可以感覺到他娘輕顫了下。

“因為娘還想獨佔小鵬一陣子嘛。”

“娘,你又開始說謊了。”

“嗚……小鵬,娘說謊真這麼明顯嗎?那以後怎麼騙他?”

“啐,他這麼容易就被騙,真不像是你的丈夫、我的爹。”話才落完,就不小心撞上突然停步的娘。“娘?”

“小鵬,你……認為他是你爹了嗎?”

沈小鵬望著她錯愕又緊張又隨時都會掉眼淚的模樣,很老成地嘆了口氣。

“我一直以為男人只有兩種,一個是鳴祥她義爹,一個像餘叔叔那樣,可是莫不飛出現後,我又覺得男人分成三種,現在又跳出來一個爹,又跟其他人不同,我才知道天底下真有數不清的性子。”

“那……小鵬,你想要成為誰的性子呢?”

“娘,不是我想要成為誰,而是我只能成為誰。”沈小鵬難得噘了噘嘴:“當我聽到他說他會為了救咱們去向別人磕頭,我初時只覺他真懂得甜言蜜語,後來想了想,我為了娘,也會心甘情願地去向別人磕頭救命,哪怕是我的仇人——真惱,明明長得不像,偏偏性子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