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好清楚。還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好。”

林大娘笑道:“是是是,都是我的不是。姑娘不知道家住何處,我們也好通知他們來領你啊。有父母姐妹在身邊照料,也更強些。”

一語擊中了雲舒的心坎。她的親人,師父師孃正在遙遠的北魏啊!又怎麼能領她回家呢。與魏大哥,夜赫雖有交情,卻始終不是親人。

又,自己身體善未全愈,就是他們來了,她也不能被帶回會稽。等過幾日找著機會,再讓徐叔叔幫忙去會稽傳個話罷。

徐應元在旁邊說道:“想是姑娘有難以開口的事,林大娘,咱就別問了你是不是嫌我總叫你來給她換藥,煩了啊?”

林大娘忙說道:“你說的是哪裡的話。我不是看她一個姑娘家,會想家嘛。而且你想想看她已經在這裡兩個月了,家人找不著她,不知要多傷心呢!”

雲舒幽幽地道:“對不起。我是孤兒,暫時無處可去啊……”

她的話讓徐應元和林大娘都揪疼起來。徐應元道:“你先暫住這裡吧,雖然簡陋了些兒。。。但是你傷勢未愈,也不好去哪裡。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雲舒。”

三人坐下交談。雲舒方才知道是徐應元下山買米買鹽的時候見著了血染地麻木袋,忙開啟,裡面竟一個姑娘!可惜已經死了。“還好你吐了那口血,不然你不死,如今也長埋土中了。”

雲舒牽強地彎起嘴角。他們似乎都想知道她為什麼會受重傷。但是見她不欲說,便也不問。大娘給她換藥,仍有些微疼,雲舒看著自己身子那一個個猙獰的傷疤,不禁有些傷心。林大娘明瞭地道:“回頭叫徐師父配一味藥給你擦擦,疤應當慢慢就淡了。”

雲舒點點頭。林大娘道:“哎,真下得了手啊……”她一邊擦藥一邊道,“你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吧?”

疑惑地看著她,林大娘笑笑道:“你面板細膩光滑。連手都這樣細嫩,不是大戶人家地小姐還是什麼?”

雲舒不想說她是宮女的事實,免得他們引來無妄之災。那些人。應該是以為她已經死了,所以才走掉地吧?而事實上。她那會兒可能也是真的死了。

想起自己所受的苦。一股熾烈的怒油然而生。她太婦人之仁,一二再再而三地忍讓。換來的是要置她於死地。劉貴妃!她咬了咬唇。這個後宮最惡毒地女人啊,難道她竟沒有一點點良善的地方麼?

皇后雖與她一樣心機叵測,城府深厚,但是雲舒相信,她心底深處,總有某個柔軟會喚醒她的良知。但是劉貴妃……那個貌美如罌粟的女子,卻毒如蛇蠍。她不知害過多少宮女妃嬪,又有多少人將要毀於她的手中。

“雲姑娘?”

林大娘的一聲呼喚把雲舒從沉思中拖回來,她道:“背過身去,背後的傷口也要換藥。”

“嗯。”雲舒坐起身子,背對著林大娘。

雪白的背上,一根紅肚兜的帶子,四個姆指粗地傷口,在雪白的面板上顯得尤其猙獰。林大娘悄悄嘆息,在抬頭的瞬間,看到了她左耳後面地一粒梅花形狀的殷紅,頓時愣了下。冰塵靠在美人椅上,眼睛望著微開地窗。

兩個月過去,她平靜了許多,慢慢接受了雲舒已經死去地訊息。那一日姬無雙告訴她雲舒已死時,她昏闕了過去。如今想來,好似夢一場啊。她們曾經那麼友好,她曾經因為皇上對雲舒的側目而被嫉妒衝昏了頭,曾經……可是已經過去了。

輕輕地嘆息。皇上在知道雲舒死後,也沉默了相當長一段時間。雲舒死訊傳來那天,韓霽就下令徹查劉貴妃,但是華昭儀卻突然在宮中上吊自殺,留下遺書說雲舒系她所害,與任何人無干。

至於是自殺,還是他殺,已經無從考究了。而且她本人又在遺書中承認了她殺害雲舒地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