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瞧見這血淋淋的一幕,那名女弟子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七七大驚失色:“清宴!”

虞清宴側了側頭,平靜道:“七七,即使這些人如此對你,你也還是想選擇放過他們嗎?”

七七怔了怔,眼底閃過一絲掙扎之色:“可是,可是神仙哥哥與我說,再生氣都不可以傷人性命的。”

神仙哥哥?陸執。太微劍尊新的大弟子,顧未然師兄。

同時也是,徹底取代了雲羨舟的人。

想起那個雷霆路中驚鴻一瞥的清俊身影,虞清宴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慢條斯理的道:“他說的自然有道理,可也不全對。”

“不可傷害好人,但同樣不可姑息惡人。”

“七七,針不紮在自己身上,沒人知道有多疼的,若你沒本事為自己討公道,那別人多半也不會還你公道。”

“可是清宴還我公道了啊,還有神仙哥哥。”七七眨巴著大眼睛,“你們都是我所見過,最好最好的人了,這幾個人那麼壞,清宴,我不想你手上沾了他們的血。”

一個半妖,卻有比許多人都純善的心性。

幻境之中的她受盡欺凌與不公,那麼眼前的這個女孩呢?

對方是否能始終如一,保持這樣的赤子之心?又是否能比她的經歷更幸運些?

虞清宴笑著嘆了口氣,輕輕執起七七的左手。

七七有些疑惑的喚了她一聲:“清宴?”

“噓,先別出聲。”虞清宴阻止道,然後在心裡問雲翎,“可有什麼異常?”

“唔,鍾楚寒的幻隱符,怪道這麼折騰她身上的妖氣暫時也沒真的顯露出來。”雲翎道,“不過這施術之人當時修為只怕不高,長久終究還是無法隱瞞,你可借須臾幻境之力幫忙加固一下,這樣可以堅持的久些,我教你怎麼畫吧。”

虞清宴便伸出手來,在七七掌心繪出一個小小的彎月般的紋路。

紋路悄然閃亮,片刻後又消失無蹤,七七驚訝道:“清宴,你怎麼知道神仙哥哥在我掌心畫過這個?他說不會有人發現的。”

虞清宴將七七的掌心合攏,囑咐道:“以後依舊不會有人發現,別告訴別人,知道嗎?”

七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虞清宴便順口問起她這幾天在須臾幻境之中的收穫。

提及此事,七七神色古怪,憤憤的道:“本來還好,但不知怎麼回事,半天前所有人身上的仙芝草都消失了,就連傳送令牌都沒了蹤影,要不是不想得個倒數第一,大家也不會冒險到這裡來。”

令牌和仙芝草都丟了?誰有能力不動聲色的從其他弟子身上偷走這些?

虞清宴心中升起一絲疑慮,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這個好辦。”

說著她輕輕打了個呼哨,遠處立即傳來一聲清越的狼嚎!

不過片刻的功夫,一匹渾身雪白,比眼前這群雪狼高大數倍的巨狼疾馳而至!

驚得周圍那些雪狼紛紛退避!

七七更是嚇得一個哆嗦,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失聲道:“疾風雪狼!”

連日以來,這匹疾風雪狼幾乎給幻境之中的每個弟子都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雖然它不吃人,但輕輕一爪子下去就能把他們這些沒什麼修為的弟子拍到骨斷筋折,不得不放棄考核,直接捏碎傳送令牌逃跑!

可是現在,這匹兇悍無比的疾風雪狼竟然顯得異常乖順,它將口中叼著的一大把仙芝草放在七七腳下,然後伏到虞清宴身旁,在她身上蹭來蹭去,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嗷嗚嗷嗚“的聲音。

七七目瞪口呆:”清宴,清宴,你——“

”乖。“虞清宴笑著摸了摸疾風雪狼毛茸茸的腦袋,那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