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師弟,季師弟,你們有沒有——”

“我的天哪!”

白宋羽急匆匆的一腳跨進院子,見到眼前情景,不由得驚呼了一聲:“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拆房啊!”

花樹傾倒。

碎磚遍地。

四處零落的細粉,是被劍氣割碎的桃花瓣。

陸執、季君琰和陸扶笙持劍立於院中,身上劍意縱橫、凜冽殺機兀自未散。

白宋羽這一進來,三人目光頓時齊齊落在他身上。

霎時間,白宋羽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後背直竄上來。

彷彿自己在遭冰霜與烈焰同時夾擊後,又被森寒利刃刺了無數下。

被這樣三道目光注視著,白宋羽簡直連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好了。

他站在原地愣了片刻,這才硬著頭皮走上去,再次道:“陸師弟,你們這是……”

說到這裡,白宋羽就不再說下去了,目光在陸執、季君琰和陸扶笙身上轉來轉去。

彼此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別管想動手還是不想動手,一旦真的動起手來都稍稍有些紅了眼。

怎麼看怎麼不像隨便切磋一下。

更別提白宋羽來得過於突然,他們身上刀光劍影般凜冽的殺意都還未曾來得及收斂。

此時顧未然和虞清宴一起圍了上來,兩人站在白宋羽身邊對他噓寒問暖,對他的態度格外熱情。

尤其是顧未然。

白宋羽又有些受寵若驚,隨意與顧未然玩笑了幾句。

趁這個功夫,陸執和季君琰不動聲色地把手中命劍換了過來,三人各自收了劍。

陸執笑了下。

他並沒回答白宋羽剛才的問題,而是輕描淡寫地岔開了話題:“看白師兄面色焦急,可是有什麼急事兒?”

說起這個,白宋羽猛地一拍腦門:“唉,可不是怎麼著。”

場面太驚人,弄得他險些把正事兒都給忘了。

白宋羽唉聲嘆氣道:“要我說這上郡司空氏如今當真是一天不作就渾身難受。季師弟的事兒剛告一段落,他們竟然又盯上扶笙了。”

此言一出,陸執和季君琰不著痕跡地交換了個眼色。

虞清宴則皺了皺眉,下意識接話:“什麼?”

白宋羽搖頭道:“上郡司空氏一口咬定,扶笙之前明明連第一輪比試都過不去,絕對不可能忽然間實力大增至此。”

說完,白宋羽頓了片刻,這才一鼓作氣道:“所以他們覺得,扶笙不是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下三濫手段,就是鬼上身!”

陸執:“……”

季君琰:“……”

虞清宴:“……”

顧未然:“……”

話音落下,陸執、季君琰、虞清宴和顧未然的目光齊齊落在陸扶笙身上。

眾人神色各異,可誰都沒有說話。

空氣一陣詭異的寂靜。

“簡直不要臉。”

過了一會,虞清宴忽然冷冷道:“然後呢?他們要怎麼樣?”

白宋羽道:“這時司空絮已經派人請了各個門派的帶隊長老到判罪臺去,要當眾與扶笙對質!我就是奉孫師伯之命,特地來找你們一起過去的。”

“行,過去就過去,乾脆把他們給一鍋端了!”

虞清宴摩拳擦掌:“我要把那個司空絮的腦袋割下來當球踢,唔——”

一隻蝴蝶撲閃著翅膀落在了少女嬌豔的紅唇上,阻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虞清宴心裡一突。

下一刻,她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再去看那眉眼含笑的青年。

是的。

直至此刻,陸扶笙依舊是含著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