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剛落地,一個高大壯碩身影已自石後竄出,一出手就是八八六十四記“瘋牛杖”!

冷若霜已經負傷多處,只覺眼前一陣發黑,但偏偏在這個時候遇見了皮糙肉厚,牛環銜鼻的外家高手牛耕田!

趙輕侯雙眼赤紅,飛身擋在若凌身前,開聲吐氣,鐵拳舞動生風,在電光火石之間,以血肉之軀硬碰硬的與牛耕田對了六十四招!

拳風杖影消失,趙輕侯“哇”地一聲噴濺出一口鮮血,坐倒在地,牛耕田五臟六腑翻攪如浪,倒退數步。

機不可失,冷若霜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出手,牛耕田便覺腹前響起一道急風,他還未來得及躲避,泛著青芒的“離別鉤”已把他開膛破肚!

“砰!”

牛耕田倒了下去,血賤了冷若霜滿身滿臉,幾乎變成了血人,也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敵人的血!

冷若霜全身無力的栽倒在地,此刻她已氣竭力盡,絕不能接下任何一擊!

她想知道此刻是否還有敵人!

——有!

那人正目光閃爍陰狠地看著她,手中有兩杆泛著藍芒的“判官筆”!

——“十二星相”之首,蘇運糧!

大雨傾盆。

蘇運糧早已蓄勢一擊,但卻遲遲未發。

這位黑道巨梟心狠手辣,但他有一個弱點,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致命弱點。

他是“十二星相”之首的鼠,更膽小如鼠。

現在蘇運糧心裡充滿了恐懼,冷若霜躺在雨中,兩眼發出野獸般冷厲的寒光,似已看穿他的五臟六腑。而這種眼神,他這一生只見過兩次,上次是在跟隨主人“獸魔”秦授去“萬獸山莊”朝拜“獸王”的時候,那一次被獸王看了一眼,事後他乾嘔了五個時辰,一連做了半年的噩夢。

他看不出這個女孩子傷得重不重,他親眼看見虎撼山中劍身亡,接著塗搗藥也死了,最後連功力僅次自己半籌的牛耕田也倒下了。

他握筆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他不知道冷若霜身上的血有一大半是從自己體內流出來的,他錯失了最佳、也是唯一的殺死冷若霜的機會!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只要給她緩過一口氣,她就能重新站起,打倒敵人。

冷若霜是這這種人!

突然冷若霜以劍支地站了起來,冷峻的嘴角似有一絲笑意,她長長舒一口氣,冷冷地道:“你已經再沒有機會殺我了!”

蘇運糧寒意更甚,驚疑地道:“你……”

他話音未落,“嗡”地聲響,青芒暴漲,冷若霜已出手!

“錚——”

“離別鉤”被蘇運糧的鼠頭“判官筆”,生生架住!

冷若霜冷哼,鉤劍滑過筆桿,繞刺而上,劍劍相連,蘇運糧暴退之中,居然架住了這第二劍。冷若霜如影隨行,第三劍再度告出!

蘇運糧發出頻死前一聲怪嘯,被“離別鉤”貫胸穿過,飲劍身亡。

“不愧為“十二星相”之首,居然能接下我兩劍!”

冷若霜在坐倒之前說了這麼一句話。

………………

雨過天晴,第九夜的空氣溼冷裡帶著些許曖昧。

“你的傷怎麼樣了?”篝火旁的趙輕侯將烘乾的、染滿血汙的溼衣裳遞過去,關切的問。

“還好。”冷若霜穿著單薄的褻衣靠著草堆,聲音依舊很冷。她的裸露在外的肌膚在星輝下光滑、結實、健康、青春,有著野性美。

“我帶著‘少林派’上好的‘金創藥’,我替你看看。”趙輕侯聲音、神情和動作都出奇的溫柔而體貼。

他輕輕撕開了冷若霜的衣袖,用一口兒燒酒為她洗淨傷口,倒了一點兒藥沫在上面,再撕開自己一截袖布。替她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