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居次雲,冷冷的說道;“你就是須卜居次雲把,跟我來,閼氏要見你。”

那婦人的語言舉止頗為無理,要換了以前須卜居次雲可能會習以為常。

他雖然貴為匈奴的右骨都候,這個職位相當於單于的大管家,可還是單于的奴僕,所以王庭的貼身侍女對他並不客氣,常常是頤指氣使。

可如今卻不相同,頭曼城的軍政大事決於他須卜居次雲一手,而且他已經心生離意,對王庭自然不會再有以往那份恭敬小心了。重重的哼了聲,心想等城破秦人殺過來的時候,你這個閼氏就知道老子的重要性了。

領路的那名婦人並沒有察覺出須卜居次雲的不滿,仍然低著頭在前面帶路。穿越了幾個大帳,便來到了閼氏的帳前,粗聲粗氣道;“進去吧,閼氏就在裡面等你。”

須卜居次雲聞言揎開了門簾,進去見閼氏正坐在塌上,便上前行禮道;“參見閼氏。”

閼氏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蒼白,說道;“右骨都候請坐,這麼晚把你喊來,辛苦你了。今日白天的守城之戰我也聽說了,難得你六十的高齡還親自上戰場,不愧是我匈奴的勇士。”

閼氏一頂高帽子送來,須卜居次雲人精於事,自然聽出了閼氏是有事相求,坐在一旁的塌上道;“閼氏有何吩咐,儘管說就是,老臣一定照辦。”

“右骨都候言重了,我不過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敢有什麼吩咐之說。只是身為匈奴的閼氏,關心我的子民,便想向老將軍詢問下戰情。”

須卜居次雲左手按住胸口,欠身行禮道:“勞閼氏費心了,秦人雖然來勢洶洶,氣勢囂張至極,可只要有老臣在一天,定能保住王城的安危。”說這話的時候須卜居次雲義正言辭,氣勢凌然,絲毫看不出一絲想逃跑的意思。

“我聽說城中很多貴人從北門逃走,可有此事。”

須卜居次雲沉默了會,淡淡的說道;“閼氏,這不過是些謠言蜚語,大可不必相信。”

閼氏卻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敷衍意思,心底不禁有些慌亂。她雖然很得頭曼寵愛,可卻只是出身於一個小部落,並沒有強大的父族可以依靠,如今頭曼不在,兒子也不在身邊,讓她一個婦人怎麼能不害怕。

閼氏上前幾步,突然屈身盈盈拜倒,須卜居次雲嚇了一大跳,急忙站起身來扶起了閼氏道;“閼氏,你這是幹什麼?”

閼氏順勢站了起來,有些哽咽的說道:“老將軍,單于臨走前將王庭還有整個頭曼城託付給你,我一個孤苦零丁的婦人,也只能靠你維護周全了,要是落入秦人手中,那還不如死去算了。”

見須卜居次雲默然無語,閼氏心知扮可憐並沒有打動他,便又說道;“老將軍,你應該知道我的兒子馹爾睇很得單于的寵愛。所有人都知道,單于不喜歡左賢王,而喜歡馹爾睇,單于向我保證過,他會找機會立馹爾睇為左賢王來取代冒頓的。”

“老將軍,如果將來我的兒子做單于,那今日你給我的恩德,我赫雅朵他日一定加倍報答。”

閼氏的話讓須卜居次雲砰然心動。這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來打動別人。閼氏的話確實很誘人,一旦他的兒子做了單于,她說承諾的確實可以實現。

“閼氏請放心,老臣一定拼死維護你的安危。”

閼氏舒了口氣,這才放下心來,有了須卜居次雲的保證,那她就有了安生保命的依靠,不會被亂兵擄去,又問道:“老將軍可以說實話了吧,頭曼城到底守不守得住。”

須卜居次雲緩緩搖頭道;“恐怕是守不住了。”

閼氏聞言臉色慘白,顫聲道;“秦人真的有這麼強嗎?”

“秦軍其實兵力很少,實力也有限,只是他們的統帥真的比狐狸還狡猾,眼神比蒼鷹還銳利,我們不是他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