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臥床不起了。

“唉,老天爺啊!我造的哪門子孽呀!”

三天過去了,霍老三看了看西屋空洞洞的新房,算了算日子,乾咳了兩聲,隔著院牆大聲地把家駒喊了過來。

“你趕緊去沙金溝把你嫂子接回來,三天時間過了,咱也夠仁至義盡了。時間長了,我怕夜長夢多。”霍老三乾咳著說。

“不至於吧!那天嫂子都說了,死也是咱家的鬼,應該說話算數的。”

“哼!那可不見得,結婚前還跑過呢!”霍老三結婚前早就風言風語地聽到點什麼,但既然結婚了,也就不深追了。

家駒聽著三叔說的話,莫名地動了一下。連忙掩飾著說:“我去?不----不大合適吧!”

“就你去合適,你哥那樣,難道讓我這老頭子去嗎?小叔子接嫂子,天經地義。”霍老三有他的算盤,家駒人硬氣,他去一定能接回來。

其實霍老三還真怕自己接不回來,李老倔什麼事都做得出。

家駒騎著摩托車上路了。此時的家駒有一點怕,又有一點興奮。他還沒想好怎樣面對這個曾經傷害過的嫂子呢?是嬉皮賴臉的應付?還是死不承認?他糾結著。

不知不覺地,又經過了那條路,家駒的眼前像放電影一樣又出現了一些畫面,也許家駒一輩子也不能抹去的記憶:摔倒的摩托車,帶著淚水的臉,委屈的哭聲,還有那纏綿而又香甜的吻-----

第十七章 在路上

家駒是臨近晌午到達沙金溝的,走進屋,一臉嚴肅地說:“哎!我叔讓我接你回去!”說完,徑自走到院子裡去等了。李老倔滿心想留住閨女,但一看見家駒那不友善的眼光,趕緊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他可領教了這個後生,要不是雨竹,他李老倔有可能就栽在這個小子手裡了。想到這,也懶得搭理,徑自走了。

雨竹看見家駒的到來,也沒言語,默默地打點著行李。雨竹是個守信用的女子,一旦約定好了,說話就得算數。今天家駒一來,她就知道是霍老三的捻子。呵呵,自己壓根也沒有想到會反悔。她理解霍老三,因為阿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要不是自己堅持,阿爸早讓她跑了。雨竹哪裡也不去,她要帶著贖罪的心去給老霍家當牛馬。

阿媽想到雨竹今後的日子,哭哭唧唧個沒完,雨竹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她怕自己一說話,眼淚就會留下來,那樣,阿媽會更惦記的。

家駒從進門說了一句話,就再也沒吱聲。雨竹沒好臉色,家駒也沒必要求著,就這樣兩人尷尬地出了門。

其實在兩個人的心裡,都在打著小六九。家駒在捉摸著但願雨竹沒認出自己,省好多不必要的麻煩。雨竹呢!也在想還是別說出來,那樣兩個人不僅尷尬,也會扯出自己逃婚的事。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人不是好惹的,雨竹不禁對眼前的後生有了一種畏懼感。不知自己到底怕他什麼?還是恨他什麼?

正當兩個人走出大門時,遇到了一個雨竹最不想見的人,雨竹想躲,但已經來不及了。他就是老劉頭——金名的爹。

從北京回來的老劉頭,可是滿面春風精神爽,這不,剛回來一天,村裡每家,都串一遍了,幹嘛?炫耀自己如何風光!炫耀兒子如何爭氣唄!帶個滿吐沫星子的嘴,到處彙報在北京怎樣住高樓,吃烤鴨,就連上廁所是坐著的也顯擺一下,有時怕別人不明白,還得演示一遍。身上穿著一件彆扭的西服,好像自己真的是北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