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李鳳書的戰爭,還得靠肚子裡的小孩幫忙。

想起李鳳書,我忍不住嘆息。善良大肚的她,是否早已註定在這場女人戰爭中敗陣?

但,落敗也好,她這樣軟弱溫良的親厚個性,根本主持不了龐大後宮,如果鐵血無情是登上帝位的不二條件,想坐上後椅、母儀天下,豈能沒有相同條件?

一回屋子,我就爬上床。

小喜、小福仍不停在我耳邊低聲碎碎念──

“這時候,姑娘哪還能睡?該醒醒酒,去可楠夫人那裡探探情況……”

“可不,所有人全擠到那裡去了,要不,我讓小祿子去看看?”

“順便讓小壽子去熬碗解酒湯。”

喝什麼解酒湯?探什麼狀況?就算把我五花大綁,押到穆可楠床邊,也改變不了我們對立的命運。

算了,該來的跑不掉,趴在床上、拉起棉被,我把他們的聲音隔絕在被子外面,閉上眼,這一覺竟也睡得安心舒坦。

許是確定自己躲不過了,潛意識要我睡飽吃好,養精蓄銳,備好下一場鬥爭。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而阿朔坐在我床邊,靜靜望住我的臉。

要興師問罪嗎?聳聳肩,我擁被坐起。

無所謂,反正誰絆了誰,我和穆可楠都心知肚明,而在眾人心中,她身懷六甲,尊貴得很,“絕不會”以身試險,所以罪自然是我頂,我了。

“不會喝酒,何苦學人家狂歡?”他苦笑道。

狂歡……呵,阿朔用錯形容詞,我是如坐針氈、如履薄冰,哪來的狂歡?

“記不記得在關州、在森林裡,我唱過兩句歌給你聽?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請問,一群孤單的女子,為誰、為什麼狂歡?”我驕傲得毫無道理。

“嘉儀,我明白你心裡不舒坦,明白你不高興我身邊圍著一群孤單女子,更明白你不開心可楠肚子裡的孩子,但喝酒澆愁不是好作法。”

我聽明白了,他不願說我刻意,不肯相信我有壞心,他用喝酒澆愁解除我的“罪惡”,卻又認定我打心底妒嫉穆可楠。唉……多難讓人爭辯的“認定”。

我的確痛恨他不屬於我一個人,的確妥協得不甘情願,的確在他的愛裡沉淪,不甘心卻也無法脫身……但重點不是酒醉,不是甘不甘願,更不是潛藏在我心底深處的嫉妒心結。

重點是,我已經落入一場無可避免的鬥爭。

“說吧,穆可楠投訴了些什麼?”我問。

他坐到我身邊,用棉被把我包果起來,酒精讓我的血管擴張,快速失去熱量,即便在不冷的天,我仍然手腳冰冷。

“可楠沒有說你任何壞話,她被送回屋裡後,大夫、御醫輪流來看過她,都說她受了驚嚇。你知道的,母后非常注重可楠肚子裡的孩子,大夥兒一直忙到剛剛才睡下。”

“所以你在那裡陪她?”

“我不應該嗎?”他反口問,堵得我啞口無言。

久久,他嘆息,又道:“虞婷描述了事情經過,鳳書一再表明是自己的錯,她說明知道你酒量不好,不該讓你多喝酒。整件事,從頭到尾沒有人怪你。”

是我防衛過度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忖度她們的君子腹?

錯,不是沒人怪我,而是她們知道,過度責怪的言語反而會讓阿朔不開心,她們只需要表現出委曲忍讓,就可以讓阿朔打心底定下我的罪行。

這一仗,我大輸,因為我始終沒把阿朔的叮嚀聽進去,始終沒把人皮面具牢牢戴在臉上。

“嘉儀,這回是你錯了。”

“你怎麼確定是我錯,而不是有人刻意陷害我?”我偏著頭問他。

“沒有一個做母親的,會用自己的孩子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