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流淌的蒙兀血脈被異種玷汙了嗎?竟然連放馬衝殺的膽氣都消失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短鬍子壯漢粗聲罵道,看著遠方敵軍建在河畔的土木營盤,一臉忿忿然。

“哼,這些雜碎以為佔據了地利就能阻擋阿魯剌惕騎兵的腳步嗎,他們妄想!念唐寨的山林賤種跟我部廝殺了幾十年,依仗地是龜縮戰術,現在離開深山,來到平原上,他們除了伸長脖子等死,別無活路。我們人多馬快,只要分出精悍騎隊拖住合剌赤惕那兩百多名騎兵,主力一哄而上沖垮念唐寨步兵,就能將這些硬骨頭的賤種趕進水裡淹死!”烏戈收回遠眺的目光,轉身看了眾頭人一眼,眸中冷焰跳躍,語氣陰森道。他不愧是征戰了幾十年的巴特爾,百戰餘生的雄鷹,對戰場的把握確實可圈可點。

一支可以抗衡騎兵的精銳步兵不是操練出來的,而要在血火死戰中錘鍊而成!面對成群騎兵的正面衝擊,烏戈堅信第一次在平原上作戰的念唐寨步卒絕難承受。

“首領英明!哈哈哈,這正面衝擊敵軍步卒的任務就交給我吧,大家可別搶!我阿爹是死在唸唐寨賤種手中的,今天我要讓他們流盡汙血。”短鬍子壯漢大聲喊道,褐色的眼睛骨碌碌亂轉。合剌赤惕騎兵的強悍眾人已經領略過了,誰也不想主動去招惹那些煞神,壯漢雖然看似莽撞,心眼其實不少。

柿子專挑軟的捏,想去攻打步兵軍陣的當然不只短鬍子壯漢,其他人聞言後也趕緊開口,慘兮兮的訴說他家父祖兩輩跟念唐寨的血海深仇,以證明自己才是進攻步卒的最好人選。

“好啦,你們都別爭搶了!塔布,正面衝擊念唐寨步兵的任務我交給你,除了你的本部外,各家族都出二三十人,湊齊三百兵馬。塔布,你是精於戰陣的老手,這一戰勝負的關鍵在於迅速沖垮念唐寨步兵上,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烏戈威嚴地掃了眾人一眼,等到那些頭人們紛紛低下後,他才滿意的說道。塔布是布林黑的忠誠擁護者,以前烏戈並不喜歡他,但是現在卻對這個善戰忠誠的漢子青眼有加。

“是,首領!我會帶領阿魯剌惕的勇士們儘快打垮念唐寨山民,粉碎他們的抵抗!”塔布右手撫胸,低頭沉聲道,旋即便轉身離開。

“我的戰士們,阿魯剌惕的雄鷹啊,敵人就在眼前,小山般的財富唾手可得,拿起你們的馬刀,握緊你們的騎矛,殺光前方的敵人,盡情享受不盡的財富吧!”阿魯剌惕人很快就完成了整隊,一千一百多人分作三個集團,面朝河灣旁的聯軍陣地。烏戈騎在馬背上,來回賓士,對整裝待發計程車兵們高聲喊道。

“殺!殺!殺!……”眾騎瘋狂的回應道,氣氛變得狂熱起來,熾烈的**在這一刻驅散了他們心中的恐懼和憂慮,每個人的眼中跳躍的只有對財貨的渴望。

在塔布的一聲喝令下,三百名輕騎緊隨他的馬刀所指,直衝念唐寨步兵陣而去。三百匹蓄足腳力的畜生把草地踐踏得一團混亂,像是兇猛的江潮撲向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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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軍陣地,緩和了內部矛盾後,周虎赫帶領眾位百戶、十戶們走出帳子,吩咐下屬們各自去約束兵丁,獨自走到念唐寨軍陣的後方。

“楊公、狄公,折兄,念唐寨的戰士們有膽量迎擊敵軍騎兵的衝陣嗎?”周虎赫朗聲說道,他故意調高嗓門,就是要讓軍陣中的青壯們聽到這句話。遠處,形影幢幢的騎兵陰雲讓第一次走下山作戰的青年寨兵們感到心寒,不少人的小腿肚子都在顫抖。

“哈哈,周郎大可放心,我漢家好兒郎豈有怕死之輩,念唐寨丁壯都是自五歲開始習武的,十多年打熬不間斷,個個上山下海不含糊!”楊衡迎過來,瞥了一眼偷偷朝這邊張望的後輩們,粗聲粗氣的答道。

“噢,可是我看見有些人已經害怕了,渾身都在打擺子呢!”

“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