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韻芝微微頷首,沒有再問,而是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幾名保安隊員押著兩名北洋軍的軍官進來了。

這兩名軍官一個叫張清元,一個叫劉明亮,都穿著灰色的軍服,腳上套著馬靴,頭上戴著有五色五角星帽徽的大簷軍帽,兩個人的身材雖然都不算矮,但走起路來全都不自覺地弓著腰,眼睛看人的樣子也是驚怯怯的,象是隨時準備給人陪著小心,一眼看上去全無一絲一毫的軍人氣質,倒是和清宮的太監們頗有相似之處。

而站在他們身邊的穿著藍灰色軍裝頭戴綴有藍圈紅地黃五角星徽標的軍帽的保安隊員,舉手投足之間,完全是軍人的標準。

這兩個北洋軍軍官見到了坐在桌旁的楊朔銘夫婦,臉上立時堆起了討好的笑容,楊朔銘注意到他們看見黃韻芝時眼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貪婪之色,心裡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劉營長,張副官長,請座。”楊朔銘微微抬了抬手,指了指兩張椅子,說道。

“謝謝,謝謝。”兩個人陪笑著坐了下來,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著楊朔銘。

“二位這一次辦差,誤被匪人挾持,但能平安脫險,也算是不辱使命了。”楊朔銘看著他們倆,淡淡地說道。

“那是,那是。”兩名軍官聽出來了楊朔銘是在給他們找臺階下,立刻順著他的話頭答應道。

“這裡的情形兩位想必也已經看到了。”楊朔銘接著說道,“兩位回去後,務必請將看到的情況如實彙報給張師長。”

“一定,一定。”兩名軍官一迭聲的答道。

“這封信是關於我們這裡成立新編第五混成旅和旅長任命事宜的,請兩位務必交到張師長手中,並表明我們為國效勞的殷切之意。”楊朔銘取過桌子上的信,揚了一揚,一名保安隊員上前接過信,拿到了張清元的面前。

聽到“成立新編第五混成旅”這句話,兩名軍官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對望了一眼。

張清元膽戰心驚地看了看楊朔銘,伸出雙手,恭敬地接過了信,小心地揣進了懷裡。

“我還給張師長準備了些禮物,煩勞兩位一併捎給張師長。”楊朔銘和顏悅色地說道,“我會派人護送兩位還有其他的貴軍官兵回去,張師長面前,還請兩位多多美言,收編一事若成,定當重謝兩位。”

聽了楊朔銘的話,兩名北洋軍軍官的臉上全是喜色。

“楊先生請放心,貴部改編的事,包在我們身上。”張清元拍著胸脯說道。

“是啊是啊!楊先生你就放心吧!我們是您救出來的,受人滴水恩,定當湧泉報。楊先生和徐隊長的一片為國忠心,天日可表,我們一定玉成此事,楊先生你就等著我們的好訊息吧!”那位叫劉明亮的軍官明顯放下心來,他似乎比張清元會說話,一時間諛詞如潮,聽得楊朔銘和黃韻芝暗暗好笑。;

在給這兩位北洋軍軍官看過了給張敬堯的禮物,送走了他們之後,楊朔銘伸了個懶腰,黃韻芝拉著他來到餐桌旁坐下,給他裝好了飯,送到了他的面前。

“多吃一點兒吧,你這一陣子太累了。”黃韻芝看著面色有些憔悴的楊朔銘,目光裡充滿著溫柔和憐惜,“趕上過年,多歇歇吧。”

“忙過了這一陣子就好了。”楊朔銘看著她,正色叮囑道,“你現在也不是一個人了,身子不方便,也要多注意身體,千萬別累著。”

“嗯。”聽了他的話,黃韻芝的眼中閃過幸福的光芒,“二孃已經安排好了,吳媽她們過了初五就會過來。吳媽是從小照顧我長大的,不會有事的。”

吳媽就是黃韻芝在獲救回家後來給楊朔銘送銀元的那位中年婦女,楊朔銘聽到她的名字,想起了二人初次相會時的情景,不由得開心地一笑。

“沒想到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