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日後有人查得這少年確是沈家後人,自己也好開脫。但眼見此際天龍將要一槍奏功,送這小子歸西之時,卻突然橫裡又飛出這樣一個白衣少年來壞了自己好事,心下著惱。但他為人機警詭詐,知道此時正是殺那沈家少年的良機,絕不能錯過,沙龍既然無功,也就只好自己出手了。是以大喝一聲,出刀飛斬。

他出刀之際,遙劈的是那白衣少年,待至中途,刀鋒一轉,硬斫白衣少年左後方的沈姓少年。他半途轉向,非但勁力不墜,反而刀勢大增,“天玄功”激起熾熱之極的炎焰氣場,威猛兇悍。到此在場諸人任誰都已看出,伯騫是下定決心要將這沈姓少年力斃刀下。但此時鶴柏縱使再欲上前相救也已然不及,易思峰只看得連聲微嘆“可惜,可惜。”原來他突見那白衣少年自谷壁之內飛出,心道此子既敢挺身相救,必有過人之能,是以阻止鶴柏出手。豈知這白衣少年竟也如那沈姓少年一般,招數雖妙,內力卻是平平,與天龍將一擊之際,竟而受傷飛跌,致使自己一時失算下被伯騫陰謀得逞,不由心內一陣嘆息。

眼看沈姓少年就要死於伯騫刀下,哪知那白衣少年竟在這瞬那間於空中凝勢轉向,飛撲伯騫。眾人但見寒芒一閃,白衣少年長劍出鞘,一劍斜刺伯騫背心。這一劍直指要害,攻敵之不得不救,伯騫若要不予理會,雖可一刀結果了沈姓少年性命,卻也勢必要喪生於此劍之下。伯騫冷笑一聲,手中刀勢不停,左腿驀地向後反踢,待左足觸及劍身,天玄勁緣劍而進,直侵對方脈絡要穴。他既知此子內力平平,便打算戰決,以強猛內勁一舉克勝斃敵。

這一來那白衣少年不由大駭,但覺對方足尖方觸及劍身,一股洶湧澎湃的勁力便緣劍傳來,勉強提氣一阻,立被對方熾熱強猛的內勁衝散無蹤,剎那間胸口如遭雷擊,“哇”的又噴出一大口鮮血。他危急之時,腦際仍保持一片清明,立時醒悟,忙深吸一口氣,將己身內息盡散於周身諸穴,瞬間使丹田之內空空如也,一邊導氣歸元,將伯騫入侵之內勁盡納于丹田。

伯騫一腿踢出,便再不後顧,雙手握刀,直劈那沈姓少年。忽覺自己一腿踢出的內勁非但沒能將那白衣少年擊斃,反倒正被他源源不絕地吸納而去。心頭大震,顧不得理會沈姓少年,口中厲叱一聲,左腿微縮再舒,又是一股大力湧出。白衣少年正自全神用心吸取伯騫內勁,突然驚覺對方又是一股大力湧來,再欲以先前之法吸時,卻陡地覺對方內勁有異,一改先前的直線挺進為漩渦形盤旋,一時猶豫,不敢再吸,被伯騫乘勢偏過長劍,一腿踢中胸口,砰的一聲,直向谷壁上撞去。

這一下劇變,在場各人都是始料不及,人人均又是一場驚呼。眼見那白衣少年被伯騫一腿踢中之後,身子直向不遠處的谷壁撞去,半空中又接連噴出幾口鮮血,看來若再撞上石壁實是凶多吉少,不由人人都為這少年搖頭嘆息。

那沈姓少年自受了伯騫一刀一拳之後,眼見沙龍又挺槍刺來,自忖必死,本已放棄抵抗,不意竟見這白衣少年冒死現身相救。此刻眼見此人為救己身受重傷,更是命在頃刻,胸口一熱,再也顧不得其他,拼盡餘力以“靈魚躍”身法在空中連移丈餘,來到這白衣少年身側,左臂探出,用力一扯,身子使力下墜,兩人紛紛跌落地上。

那沈姓少年落地之後,也不理會周身疼痛難忍,伸袖一抹嘴角鮮血,罵道:“他***,總算又揀了一條小命回來,看來上天還是對我不薄。”又道:“朋友死了沒有?”那白衣少年聽言,笑嗔道:“哪有你小子這樣說話的,現在我開始有些後悔出來救你了。”那沈姓少年一拍腦額,笑道:“該打該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