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摻和?」

金春秋冷笑著,雙眸中迸發出刻骨的仇恨,「若非是唐人背信棄義,我何懼高麗?可唐軍雖然撤兵了,泉蓋蘇文可敢來攻打新羅?」

金庾信搖頭,沉聲道:「他丟了半壁江山,人口錢糧損失大半,需要時日來恢復元氣,所以……無需擔心高麗。」

邊上的金法敏插嘴,「如此,新羅無憂了。」

「要小心倭國人。」

金春秋去倭國當過質子,對倭國人的尿性頗為瞭解,「弄不好倭國人會來。」

「都怪那個掃把星!」

金法敏咬牙切齒的道:「若非他的蠱惑,唐人為何會和咱們翻臉?若是沒翻臉,如今咱們正好攻伐百濟。」

上次賈平安一番話把新羅人的小算盤都揭了出來,金法敏恨之入骨。

金庾信看了他一眼,皺眉不悅,「既然已經是對手了,就無需這般作態。那賈平安此次遼東之戰讓人頗為刮目相看……太子,和他相比,你不成。」

金法敏羞紅了臉,但這是事實,賈平安此戰展露出來的能力不是他所能企及的。

一種叫做既生敏,何生安的情緒讓他備受煎熬。

金春秋看著二人爭執,突然問道:「庾信,若是對上賈平安,你可有把握?」

金庾信是新羅頭號大將,他若是有把握,金春秋就能安枕。

金法敏也丟棄了那些糾結,看著自己的姑父。

「我琢磨過大唐此戰的細節,賈平安在其中起了大作用。」金庾信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炒茶,淡淡的道:「我……怕是要謹慎行事。」

金春秋身體一鬆,閉上了眼睛。

而金法敏雙拳緊握……

那個賈平安,連姑父也無法確保勝利嗎?

……

顯慶四年的春天。

天氣依舊有些冷,不過今年沒下雪。

「阿耶,沒下雪。」

兜兜失望的看著天空,老龜鬼鬼祟祟的從她的身邊爬過。

「老龜!」

賈昱衝過來,老龜剛想呲牙,卻見阿福在外面蹭大樹,爽啊!越蹭越爽。

賈昱奮力拖著老龜回去。

阿福磨磨蹭蹭的,等老龜掙脫魔爪躲起來後,它便搖搖晃晃的出了賈家。

很熱鬧啊!

甚至還看到了有人在鳴放鞭炮。

自從火藥開始大規模使用後,原先庫存的就丟出來做成了鞭炮,最受孩子們的喜歡。

元日剛過,空氣中瀰漫著酒肉香。阿福在坊裡踱步,遇到幾個坊民,也是懶洋洋的。

「阿福要去何處?」

一個老人問道。

阿福沒反應,一路晃蕩著到了坊門那裡往外瞅瞅,姜融蹲在邊上深吸一口氣……

「坊正,阿福沒有官氣吧,你吸它作甚?」坊卒們都知曉姜融的這個毛病,笑了起來。

這一口氣被打岔了,姜融罵道:「你等懂什麼?阿福是瑞獸,明不明白?長安城中多少人都在說阿福是個瑞獸,否則如何能幫襯著武陽公一路順遂?這等瑞獸的氣吸一口暖洋洋,渾身上下暖洋洋啊!」

阿福瞅了外面幾眼,覺得沒趣,又迴轉。

這一路很是無聊,人都在家中享受難得的假期,就一群孩子在遠處玩耍,不時傳來鞭炮聲,是單響。

阿福突然抬頭。

前方的大樹上竟然有個人。

這人幹嘛的?

阿福很是好奇。

這人在樹上張弓搭箭,眼中多了陰冷之色。

「瑞獸……我今日破了你的祥瑞!」

箭矢飛了下來。

阿福感受到了惡意,猛地撲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