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度量大!

在大部分人的世界裡不存在的。

所以許多人年紀越大話就越少,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特孃的你說的話不知啥時候就變成了得罪人的毒藥。

當然,有些人不說話不爽,那就打哈哈:是的,沒錯,你說的對,你真厲害……

沒人願意這般活,可被毒打次數多了之後,他情不自禁的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賈平安按理就該含糊以對,誰都不得罪。

可他走到了那些工匠的身前,拉起一個工匠的手。

粗糙,而且被火藥給腐蝕的就像是生凍瘡般的生出了口子。

「我也想你好我好大家好,可看著這手,我若是視若無睹,那我晚上會睡不好。」賈平安回身,「我剛有了一對兒女,以後他們會問……阿耶,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老師,我想說自己是個正直的人,可面對兒女無邪的目光我會自慚形穢。」

這人想說什麼?

賈平安放開手,「孫郎中你可知火藥的配比?」

孫啟政的眼皮子跳了一下,卻不說話。

此刻他的神色倨傲,彷彿是在說:你是誰?老夫憑什麼聽你的吩咐?

賈平安前世見多了這等人,只是笑了笑,「你不知火藥的配比,那可知曉火藥如何製作?」

孫啟政依舊冷笑。

撒比!

這不是官場啊!

賈平安突然覺得這人有些好笑。

他走向了那些工匠,問了火藥配比的事兒。

你能奈我何?

孫啟政看了秦松一眼。

這一眼格外的和氣,甚至是慈祥。

秦松心中苦笑,再傻也知道自己在工部要步履維艱了。

隨後一行人去了工部,工部尚書姜盛笑吟吟的和大家說起了火藥的事兒。

「此物能這般犀利,朝中要多少,我工部就造多少。」

這是表態,也是隱晦的表示了自己對此事很傷心。

——官場實際上就是一個修煉的地方,可修煉的不是大道,而是怎麼能更圓潤的活的更好。

程知節等人又問了製造火藥的流程等問題。

「這個……」

姜盛抬頭。

賈平安說道:「孫郎中說自家對火藥瞭如指掌,可問他。」

你不是要搶功嗎?

來!

哥把舞臺給你準備好了。

請開始你的表演!

這個賈平安為何對我有敵意?先前一直針對我也就罷了,如今還來……老夫和你有仇?孫啟政看了他一眼,笑道:「此事……」

賈平安誠懇的道:「我等都在洗耳恭聽。」

你特孃的別想忽悠!

孫啟政乾笑道:「此事吧,其實……」

不稱職的官員最怕的就是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他先忽悠,你再追問;他再忽悠,你繼續追問。

「還請孫郎中不吝賜教。」

孫啟政的笑容越來越牽強。

程知節等人都是老鬼,見狀哪有不明白的。

「誰知曉此事?」

姜盛的面子也扛不住了,他笑道:「孫郎中,誰知曉此事?」

孫啟政微笑道:「此事……」

呯!

賈平安一拍案幾,「從在山谷中時你就在顧左右而言他,一談及火藥就躲躲閃閃,可一提及功勞就滿面紅光。做事做事你不行,搶功搶功你第一。工部就是這麼琢磨火藥的?若是如此,當年我不如建言把火藥給了兵部來弄!」

火藥是他發明的,他自然有些這個建議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