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行者還來不及有所表示,右側那位面目陰沉的青衫中年人卻躍然欲動。

“這小輩不知死活,將是江湖一大禍害。”青衫中年人恨恨地說:“讓我上去收拾他!”

不等其他的人有所表示,青衫中年人已一鶴沖霄扶搖、而上,輕功已臻化境,躍登瓦面無聲無息。

“小輩,你狂夠了。”中年人移至屋脊,手按上了劍柄:“江湖道上,容不下你這種狂人!”

“我狂是正常的事,因為我年輕,上了年紀的人狂,那就不是好現象,我不知道你憑什麼容不下我,至少我認為你不配代表江湖道各方人士,你假藉任何名義動劍,都是卑劣怯懦的行為表現……”

一聲怒極沉叱,中年人的劍倏然出鞘,聲出劍及,火光照耀中,眩目的劍光似乎已貫穿了姜步虛的身軀,攻擊的速度太快了,沒有讓人躲閃的餘地。

“好……”下面有不少人興奮地喝采。

可是,喝采聲突然中斷,似乎這些叫好的人,咽喉突然被人掐住了。

劍被姜步虛挾牢在左肋下,而非貫穿身軀,兩人貼身面面相對。

“劈啪劈啪……”耳光聲清脆驟急。

一聲狂叫,中年人丟了劍,摔倒骨碌碌向下滾,瓦片碎裂聲中,另傳出清脆的啦啦小聲響。

那是堅硬的牙齒,貼瓦滾動下落的聲音。

下面有人手急眼快,接住滾下的中年人。

“老兄,你得滿地找牙了。”上面的姜步虛,拂動著奪來的長劍說:“大概你的大嘴裡,沒有幾顆牙留下了,這是最輕微的懲罰,但你的命保住了,趕快找牙,也許可以重新栽回口中呢!”

人影一躍而登,十方行者圓覺不得不時間來打交道。

老和尚生了一雙又粗又短的灰眉,和深陷的鷹目,手中的黑檀木行者棒沉重堅實,比鋼鐵更具韌性,一棍下去,磨盤大的巨石也碎成石屑。

“你就是十方行者了?”姜步虛語氣冷森,暗中神功默運:“你管了這檔事,能得到什麼好處?”

“在下所做的事,從不寄望能得到什麼好處。”

“那你……”

“公道,我要的事很簡單,公道。”

“年輕人,這世間公道很難講……”

“所以,我只按我的公道標準待人處事,比方說,我心目中的所謂俠義標準,就與你們打出的俠義旗號看法不同,所以,我打算上門來要求我所承認的公道。”

“你打算……”

“把你先弄到手,交給九天飛魔,夠簡單明瞭吧?我是一個很講理的人。“姜步虛冷冷地道。

“好狂妄的打算,老衲……”

“你動了殺機,和尚。”姜步虛向前接近,順手將劍丟掉:“出家人四大皆空,沙門戒律你違犯了大半以上,何必穿上僧袍自欺欺人?你根本就是佛門敗類,一個可憐可笑的人間雜碎……”

一聲怒吼,行者棒當胸便點,力道如山,有如萬斤巨錘向前飛撞。

姜步虛早就算定老和尚會突下毒手,他對這些高手名宿的心理變化,有充分的深入瞭解。

這些人不動手則已,動手則贏得輸不得,輸了就斷送了英名聲譽,所以必定行雷霆一擊。

手一抄,他閃電似的抓住了到了胸前的棍尾。

力比力的較勁,神功對神功。

棍棒利於遠攻,他向十方行者接近,用意就是減輕對方遠攻的壓力,貼身便消去棍棒的五成優勢。

出手快,一定可以抓住對方的棍,果然一抓便中。

十方行者大驚,奮全力奪棍,渾身肌肉跳動,腳下堅硬的脊瓦開始崩裂。

雙手對單手,應該把姜步虛的手震毀的。

姜步虛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