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站住了腳步,抬頭便看到幾步開外站著三個粗裳男子,那樣子痞裡痞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下三濫,臭流氓。

夏妤嘴唇一抿,毫不遲疑地轉身,沒等她抬步,身子再次僵住。

只見來時的道路已被另兩個男子堵住,臉上流氣的神情,一看便知是跟後面成一夥兒的。

看來,他們早就盯上自己了,只怪自己太大意,竟沒曾注意。夏妤嘆口氣,左右看看,目光又越過那兩人,望向小巷盡頭的街道。此時夜深人靜,根本沒什麼行人,這幾人一看便非善類,一般人就算看見,哪有膽子招攬是非?

下午來給楚孤軒抓藥,碰巧大夫出門購藥,回來的很晚。她為等那味藥材,生生捱到現在,本想無事不生非,哪曉得“躺著都能中槍。”

“小美人,這麼著急去哪兒啊!不如陪哥哥們玩玩!”此時,五人已經從兩邊向夏妤包圍行進,為首一個鬍子邋遢的男人一邊色迷迷地出言調戲,一邊示威般地把玩著手裡鋒利的小匕首。

月光下的刀刃發出滲人的寒光,夏妤不覺往後退去,看著那說話的男人,一臉厭惡。“小美人”這個稱呼應該由破月那如水般的嗓音柔柔叫出,溫柔親暱,絕不是被這個敗類如此骯髒齷齪地叫出口。

破月,破月!一想到這個名字,心就止不住地泛疼……

思緒間,那幾人已經把夏妤鎖定在窄小的範圍內,只消幾個大步,便可抓住她的肩膀,那些人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夏妤的背幾乎抵到身後的一顆大棗樹,樹後是一座圍牆,牆後是別人的宅院。若能順樹身爬上去,翻進他人的院子,興許能脫身。可樹身又高又滑,夏妤穿著裙子,只怕還沒爬上去,就會被人按死在地上。

為首的鬍子男帶著淫邪的目光一步步逼近,周圍的幾人要麼吹哨,要麼猥笑,赤裸裸的眼光彷彿能透過她薄薄的衣料,看穿她纖瘦的身體。

藏在袖子下的拳頭死死攢住,夏妤頗有些絕望。

就在男人的手就要扣上她的肩膀,夏妤的拳頭也出了一半,眼前那張猥瑣笑臉突然被一種極度驚恐所取代,手也僵在了半空,並因為害怕而急劇抖動。

其餘幾人更是用眼睛死死地盯住她,確切的說是盯住她的身後,一臉地活見鬼。

“鬼啊!”也不知誰叫喊了一聲,如平底驚雷把幾人驚得直跳腳,更不知是誰帶的頭,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瞬間屁滾尿流,連跑帶爬地狼狽四竄。

直到那幾人連驚聲的尖叫都聽不見了,夏妤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疑惑地皺起眉頭。

“鬼?”重複著這個字眼,夏妤全身的感官都彷彿聚在了後背,感到一陣冷風從身後吹來,帶著與平素迥然不同的寒氣陰森,夏妤不由渾身僵硬,連大氣也不敢喘。

突然,腦中亮光一閃,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中成形,夏妤眼裡閃過深沉的期盼,帶著緊張,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夏妤猛地回頭,再猛地睜眼,“破月!”

臉上的笑容在話音未落時便已經消弭,夏妤眼簾一顫,一顆心雀躍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身後空空如也,別說鬼影,連人影都沒有半個,一片落葉從夏妤眼前落下,四周靜悄悄地。

“破月……”夏妤的聲音空茫悲傷,帶著哽咽,望著滿地殘葉,泛起一個苦澀的笑容,良久,轉身離去。

幾乎在她轉身的剎那,被落葉覆蓋的地面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像某人長時間地站在原地又以極輕的動作挪動了腳步,扯動乾燥落葉而發出的特殊聲音。

夏妤只是悵然若失地往前走,根本沒聽到身後的響動,更忽略了她掛在脖子上的綠古玉,一閃而逝的幽光……

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家家戶戶都熄了燈,自家的院落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