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身旁的殘破木櫃瞬間劈得粉碎,語氣隱怒道:“白,你真是越來越……”後面的話被他嚥進喉嚨裡,楚孤軒握緊雙拳,低頭一陣沉默。

“主子,要不要屬下派人把原主子追回來。”江源猶豫片刻,低聲請示。

“追回來?追回來好拼個你死我活?”楚孤軒倏然抬頭,語氣嘲諷而激動,“再說,憑你們也追得回來?給我加派人手,秘密監視平安府,一有動靜,立即向我彙報!”如今兩人誤會加深,簡直是水火不容,不如讓白好好冷靜一下。再說,只要看住夏妤,他絕對走不了。

“屬下遵命!”江源神色一正,恭聲領命。

見江源領命而去,楚孤軒低頭望了一眼滿地的狼藉,眼裡閃過一絲自嘲,嗓音低沉,似喃喃自語:“白,我們走著瞧!”

夜深人靜,昏暗的房間內,搖曳的燭火隱約照亮了床榻,給夏妤蒼白的臉頰踱上了一層昏黃的暖色。窗子無聲自開,一個白色人影悄然而入,落入地面,身形略顯凝滯,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他繞過屏風,在床邊坐下,望著昏黃燭火之下意識昏沉的女子,眼裡閃過一抹濃濃的憂鬱。

即使在微黃的燭光下,他的臉仍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慘白,原本冰白的唇色此時更多了一鍾病態般的透明,身上仍殘留著在楚府落下的飛塵,微微凌亂的髮絲,使他看起來有些風塵僕僕。寬大的袖口之下,原本修長完美的手掌多了些細碎的傷口,緊握的指縫中,隱約有股暗紅的痕跡,那是在靜候天黑以及一路趕來時風乾的血液。

蠟燭快要燃盡,燭火漸小,被窗外溜進的風兒一吹,倏然滅了,屋內陷入短暫的黑暗。先前被燭火掩蓋的月光此時漸漸凸顯,月色在床榻邊籠罩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使得床邊一坐一躺的兩個人影宛若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夜正濃,四周靜悄悄的,原初白就這樣眨也不眨地望著她的容顏,眼神柔和如晴之晨霧。

“小妤。”良久,他輕喚出聲,緩緩抬起手掌,快要出擊她的臉龐又倏然止住,眼眸一閃,又把手收了回去,眼簾微垂,他的話語有如嘆息一般,“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遍一遍,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隱約有了一絲哽咽,抬眸看著她昏睡的容顏,眼裡漫起深沉的痛意,最終止不住俯下身來,用額頭貼著她的。

她長長的睫毛掃著他的眼簾,他不自覺地輕輕一眨,有種特殊的微癢,望著近在咫尺的唇瓣,他的眼神一下子深邃了,頭一低,他吻上了她的唇,很軟很柔,帶著記憶裡特有的香氣和溫暖。唇角不由微微勾起,眼裡有種難言的沉醉,心裡卻越發疼痛起來。

時間彷彿靜止了,身下的人兒一動不動,他也一動不動,琥珀色的眼瞳有種深沉的期待,良久,他緩緩地離開了她的唇,帶著些許黯然,他坐直了身子,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往窗外走去。

殊不知,原本昏睡的人兒卻在他轉身的剎那,緊閉的眼簾裡緩緩淌出兩行清淚,無聲卻真實。

原初白剛走到視窗,房門倏然開了,來人長身玉立,一張臉俊似桃花,偏生滿面憂愁,一見原初白,微一詫異,接著便憤然怒喝,“姓原的,你還敢來!”

見是夏衍,原初白眉頭微皺,眼裡也有了一絲不悅,身子一躍,瞬間跳出了窗子。

“你給我站住!”夏衍追到床邊,只見窗外空空如也,不由有些氣急敗壞,眉頭一凝,似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飛快地走入裡間,見夏妤還好好地躺著,又趕緊給她把了脈象,見沒什麼大礙,才長舒一口氣,伸手給她捏了捏被角,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他瞬間僵在原地。

夏妤仍舊靜靜地躺著,似乎連一根頭髮絲都沒動過,只是,那略顯蒼白的臉孔上,赫然有兩行細細的淚珠,在清冷月光的映襯下,在夏衍的眼裡,顯得異常刺眼。看以了一會兒,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