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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夫人望著出岫,忽然生出些悲壯的意味來。也不知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這個她並不喜歡的兒媳。
最初開始讓出岫進門做遺孀,太夫人是想讓她在明處當靶子,引出暗中下毒害人的幕後真兇;
再後來,在對付灼顏和雲起的事上,太夫人發現自己小瞧了出岫;
繼而,樁樁件件的沉著冷靜,直至將三房完全根除,充分顯示了出岫剛柔並濟、恩威並施的手段;
但最讓太夫人訝異的,還是出岫對於南北時局的見解,還有對雲氏生意的合理掌控。
自己到三十歲上才練就的本事,出岫二十歲不到就學會了,而且大有青出於藍之勢,這令太夫人又驚又喜。但出岫也有稚嫩的地方,一個是缺乏識人之術,一個是缺乏馭人之術,這兩項也是最難教的。不過都是年歲閱歷積累的事兒,太夫人認為,以出岫的聰明才智,終會領會到其中關竅。
其實直到現在,她也沒能在心理上完全接受這個兒媳,但形勢卻迫得她不得不接受,甚至要哄著出岫為雲氏效勞。可,要自私地將她拴在離信侯府嗎?用她難得一見的驚世才華為雲府保駕護航,然後做一輩子寡婦?
太夫人沒想好出岫的歸宿。畢竟她答應過沈予在前,但現在,又有些動搖了罷。太夫人收回思緒,終還是問出了口:“出岫,你說句實話,你對沈予……從前、以後,可會動心?”
動心?出岫下意識地抬手撫上自己的朱唇,彷彿又被那記憶中的觸感所灼燙。然而只是一瞬,她已立刻清醒過來,正色否認道:“不!小侯爺是我的恩人!我現在為他籌謀,也只是出於報恩而已……我會為侯爺守節。”
大約是“守節”二字令太夫人感同身受,但見她輕輕扶著額頭,目光也緩和了幾分:“你若想改嫁,我不會攔著,但不是現在。而且,你絕不能嫁給雲氏的敵人。”
雲氏的敵人?出岫只覺得太夫人意有所指,可究竟指的是誰呢?原本她想要打探一句,轉念一想,左右自己是不打算改嫁的,又為何要多此一問反惹猜疑?
“我不會改嫁的。”為表達替雲辭守節的決心,出岫想了想,道:“待到慕王登基局勢穩定,我會請他賜一座貞節牌坊給雲氏。有了這座牌坊,等同於對我的束縛。這樣您覺得可好?”
竟打算要立貞潔牌坊了!太夫人不禁被出岫的痴心和決心所打動,又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終什麼都沒表態,只擺手道:“這事再議。我累了,你退下罷!別忘了明日來報賬目。”
出岫記得每月下旬要核賬報賬,然後月底結算。這是主持中饋的老規矩了,她早已準備妥當,便也痛快地應下。哪知計劃趕不上變化,翌日慕王便與新王妃回到了煙嵐城,緊接著慕王派人傳話,想請出岫夫人過府一敘。
而此日,恰好是十一月二十。
出岫走了一趟慕王府,不僅沒見到新王妃莊氏,就連側妃鸞夙的面也沒見到。只在書房與慕王密談起來。
“我從京州成婚回來,路上兩次遇襲。”慕王開門見山。
“遇襲?可有損傷?”出岫小心地試問。其實她早已聽說慕王的兩次遇襲事件,一次是在京郊山嶺,一次是在四皇子福王的封地上……
“本王早有準備。”但聽慕王又自信滿滿地道:“老四開始動手了,本王也不是任他拿捏。若不出意外,三月之內,他必會等不及造反了。”
“造反?”這兩個字的意思是……
“不錯,造反。”慕王對出岫魅惑一笑:“狗急了會跳牆的。你記住這句話。”
出岫無法想象,慕王用了什麼手段能逼四皇子公然造反。這顯然是不明智的,要麼是勝券在握,要麼是困獸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