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仔細聽……手榴彈?”來得快去的也快,五個人領了任務紛紛下樓,正趴在邊沿尋找活屍狗的笨豬突然說話了。

“不是手榴彈……應該是迫擊炮,主力團的重火力連開火了!”洪濤也側耳聽了聽,確實有動靜,一陣陣低沉的爆炸聲從西邊傳來。

但手榴彈肯定沒這麼大動靜,那就只能是炮彈了。張柯率領的2營只有一輛步戰車和三挺重機槍,沒有裝備火炮。倒是楊明率領的8團主力有個重火力連,配備了迫擊炮,聲音傳來的方向也對。

“看來這次的活屍不止一隻,也不是偶然相遇,咱們怕是掉進人家的陷阱裡了!幾年不見吶,我是又老了十歲,它們反倒變得更聰明瞭,真他媽愁人!”

洪濤本不想在這種時候說喪氣話,可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好在這裡只有笨豬和一名負責搬運彈藥的車伕,說了也就說了,談不上打擊士氣。

“鼠哥,您見過喪屍潮是啥樣嗎?”笨豬舔了舔嘴唇,這尼瑪真是越渴越吃鹽,本來還指望楊團長能帶大部隊殺過來,救民於水火呢。

聽大俠的意思,好像那邊比這邊還嚴重。問題是疆省沒發生過大規模喪屍潮,這位是從何得出的結論呢,還言辭鑿鑿。

“自打喪屍病毒爆發,這個世界上有文字記錄最大的一次喪屍潮發生在22年的京城……兄弟,不是哥哥吹,我不知道是有幸還是不幸,當時正好在場。

上百萬喪屍在幾十只活屍的指揮下,從黃河南岸向北席捲了小一個月,滾雪團般的壯大規模。從飛機上往下看,滿眼除了密密麻麻的喪屍啥都沒有,和飛在大海上一樣。

就咱們現在住的地方,當年是戰鬥最激烈的區域,光是開著卡車裝著扎藥衝進喪屍群堵缺口的人,兩隻手就數不過來。

真是殺得天昏地暗,槍管、炮管大紅了換新的、打紅了換新的,十個人壓子彈不夠一挺重機槍發射,子彈殼能把腳面埋住!

不管火力都密集,防線還是在一步步後退。也就是當年飛機多、彈藥充足,活屍還不是太聰明。否則啊,還有屁的東亞聯盟,早就變成白地了!”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洪濤已經對突圍不抱太大希望了,這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大機率全得被咬死,包括自己。和死人說幾句實話,顯然不該有太多警惕性,整天編瞎話騙人玩也確實不太舒服。

“……我就說嘛,您肯定不是疆省人,胡哥他們還不信。我特意問過幾位老車伕,他們有的已經在京城待了近十年,也沒您對道路這麼熟悉,不用看地圖,隨便說個地方馬上就知道位置。

讓我猜猜啊……您不會是和這裡的大官鬧翻了才跑到疆省去的吧?這一路上總是躲著那位副參謀長,是不是認識他?”

此話一出,笨豬直接放下槍坐了起來,用手狠狠拍了腦門幾下,好像是終於想通了某個問題,連活屍狗都不找了,擺出一副深聊的架勢,眼睛裡滿滿的全是八卦之火。

“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很難相處,為啥走到哪兒都是不安定份子呢?實話實說,我不生氣,想生氣估計也沒機會了。”

洪濤沒有回答問題,也沒否認,而是把談話的主動權拿了回來。真不是刻意的,久而久之已經成了習慣,你問我答是不可能的,搶奪主動權的意識已經深深刻進了骨頭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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