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也是離得最遠的男人!

明明這一刻星光火花在眼前綻開,天堂與地獄狂嘯飛過,她卻覺得好冷,好想痛哭。

同樣的擁抱、一樣強勁的臂彎,但六年後的今天,她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在他懷裡,她只想流淚。

半眯著眼,她緊抓著兩旁的床單,咬牙將喘息吞回肚裡。

察覺她分心,他慍怒的拉起她的雙手纏上自己的肩頭,一手扣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視自己。

“回應我!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他低語,有如利刃劃開絲絨般的猛一前傾,瞬間逼出她驚惶的嬌喘。

因為羞赧,她乾脆抿唇合上眼,卻失策的更加感受到他如利刃般的存在,正一寸寸割開她防備的武裝,搶進她多年來再也無人進探的禁區。

“小月……”知道她固執的性子,他輕聲低喚,故意綿密的親吻她,執意要她為自己瘋狂。

他記得她身上的每一寸,懂得用什麼方式才能撩撥出她的回應,他要她像過去一樣,在自己面前卸下武裝,好讓能他長驅直入,進入她心裡。

纏綿輕吻,細細啃咬,他在她的耳垂邊緩緩含吻,私密絮語,惹得她身軀一顫,心慌意亂的拍打他的胸膛。

“停……夠了,到此為止……”她不要繼續下去。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他知道她每一處脆弱敏感,卻惡劣的拿這些弱點欺侮她。

她緊緊守著,不想在這一刻卸下的自尊防備,全都因為他一聲又一聲過於惡劣的低喚而潰散。

她討厭他叫自己小月時的幽邃眼神,因為這會害她瞬間又回到過去,記起在租屋處狹小的木板床上,那麼多夜忸怩纏綿的景象。

這樣甜蜜的回憶,會讓她好想痛哭。

“不可能,我們之間現在才要開始……”他薄唇勾笑,俊臉上有殘忍的堅決。

他要的人、想做的事,這輩子幾乎沒有錯漏過,除了唯一的一次,錯看了她這個無情女人!

他不會原諒她……

至少在洩了滿腔恨火之前不會!

這一夜,絲絨與利刃在靜謐的暈黃燈光中滑旋共舞,恨意與心碎在雕花大床上纏綿出一室的火熱和寒涼。

錯的是,六年光陰埋不了心頭合冷。

說到底,一開始就不該相愛!

纏綿過後,池振華板著臉,一言不發的翻身下床,走進浴室沐浴。

心碎成片的夏月忍著淚水下床,緩緩在一地散亂的衣物裡尋回自己的衣裙,草草穿上。

沒等池振華從浴室出來,夏月咬牙巡看四周一眼,隨即倉皇的逃出這個令她快要喘不過氣的華麗豪宅。

這間山上豪宅裡的每個擺設、每處精緻裝潢,都赤裸裸的提醒她一個不堪的事實。

一開始,他就像天一樣,停駐在她勾不著的遙遠穹蒼,曾經她用盡力氣,想替自己在他身邊找一個可以駐留的位置,但現實的殘酷卻將她從高高雲端推落,摔得一身破碎。

然後她才知道,含著金湯匙出生在豪門的他,不是平凡的她可以匹配得上。

沁涼夜風中,夏月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含淚坐了進去。

今夜的失控交纏,就當是她回報他的歉意代價,此後她的心碎、她的依戀,由她自己來扛,這一生她會試著不再去想起曾經有個男人停駐在她心裡,教她無法忘懷。

車子一路顛簸的下了山,越過人煙逐漸稀少的市區,來到了她和孩子租屋處的小巷前。

付了車資,計程車開走後,她踉蹌的走進公寓,爬上三樓,來到對門孟家門前。

輕輕按下門鈴,同樣是單親媽媽的孟汐語,睡眼惺忪的前來開門。

“小語,對不起,我回來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