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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顧之憂,岳飛若是戰敗東西兩路便要面臨被漢軍各個擊破的局面,因此韓世忠需要了解岳家軍的狀況。
黃縱見到韓世忠時他正赤腳走在一艘剛下水的戰艦上,冒著寒風視察,聽說黃縱來到慌忙在甲板上抱拳道:“不知黃機密今日就到,失禮了!”
黃縱看看韓世忠的赤腳,笑道:“人道南人行船,北人騎馬,不想陝西的好漢也能乘風破浪。”
韓世忠嘿了一聲笑道:“騎馬是打孃胎裡就會了的,至於行船——還不都是給國事逼的!黃機密,我們到營內談,還是就到船上談?”
黃縱笑道:“到了江東,豈能不上船!”也把自己的鞋脫了,赤腳踏上甲板,隨韓世忠來到議事艙。
喝了一巡茶,韓世忠也不說別的事情,開門見山道:“黃機密,自漢宋開戰以來嶽帥連戰皆敗,現在江南到處都哄傳說湖廣岌岌可危,又有人說吳家兄弟正與劉錡暗通款曲,只等湖廣有失便開兩川之門迎漢軍南下。若真到那時,這江南的仗也不用打了。不過我不敢輕信這些道聽途說,黃機密在湖廣、河南日久,必有實訊告我。”
黃縱笑道:“只要東西兩翼沒有破綻,中路便有驚無險。”
韓世忠冷笑道:“有驚無險?黃機密恐怕說得太過了吧!去年中秋亳州出事,北朝宣戰南下,九月渡河,十月破汴,當日金兵之勢無今日之猛,靖康之敗亦不如今日之疾,短短几個月中,漢軍就已盡得河南,逼到了襄鄧之間。若不是河南那邊敗退得這麼快,徐州未必保不住,張俊在徐州若能支援,我在江陰這邊就不用擔心北面的事情了。”
黃縱微微一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只要保住了中路的主力,河南之地,一勝可以復得。”
韓世忠皺眉道:“黃機密!我多聞你是懂軍略的人才請教你,可不想聽你信口開河!”
黃縱一聽慌忙起立道:“韓帥面前,何敢放肆?不過卑職方才也絕非虛語大言!其實若不是顧慮東南人心浮動,擔心建康諸公耐心不足,我真想勸嶽帥把漢軍拉到洞庭、赤壁去打!”
這句話可比方才那句更有誇口之嫌,但韓世忠聽後卻沉默了下來,良久方道:“願聞其詳。”( )
第三四七章 嶽幕(下)
黃縱對韓世忠道:“韓帥,如今南北大戰,勝敗之機已不在前線戰場,而在我大宋內部,為何?漢軍雖接連取勝,其勢已窮;我軍雖再三撤退,卻是後勁延綿。待黃某試為韓帥析之。
“北朝皇帝用北人南侵,北人耐寒不耐熱,南人耐熱不耐寒,其於秋冬之際動攻勢渡河取汴,豈只是因亳州之突事件而已?不然!折氏欲借天時背靠北風南下方是主因。故其於秋冬之際連戰皆捷並不奇怪,但如今冬寒已過,暑氣漸生,而漢軍之攻勢亦已窮竭,只等端午一過,漠北之馬脫毛生病,便是我軍反守為攻之時!”
韓世忠點頭道:“善!”
黃縱得韓世忠嘉獎之言,眉毛一軒,繼續道:“所謂‘北人騎馬,南人行船’——此為天性之能。漢軍東南海島之眾能行海舟,然皆非此次南侵主力,且已為韓帥所遏,其北方人馬,能縱橫無敵於平原之中,未必也能取勝於東南丘陵之間、江湖之上。劉錡、種彥崧擅打山地戰,折彥衝不用之以圖兩川,而用蕭鐵奴種去病騎馬叩關,故蕭鐵奴空有百勝威名,遇吳氏兄弟所當之關便寸步難進!吳氏兄弟背靠山川之利,有勝無敗,只等蕭、種力盡便可坐享破漢大名,何必去易而就難,舍百世威名而就變節大惡?故二人與劉錡暗通款曲之傳聞必是謠言!漢軍西路不利,東路亦有隱憂。汴、陳之間一馬平川,故我軍在此處難與抗衡,但如今戰場漸移漸南,丘陵漸多,水網漸密,北人之蹄無所用其長,南人之足可以盡其利,眼下我軍已穩住陣腳,酷暑來時,勝敗若決於襄鄧、淮西,則是淝水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