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時就先看到了這一副眼鏡,也只看到這一副眼鏡,繼而由這麼一副眼鏡框架聯絡到他的性格,不由得會設想這個戴著這副眼鏡的人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副性格——呆板、沉重。重重負面的色彩在看的人心中堆積起來,連帶著讓人連透過那個鏡框去好好看一下他的五官的心情也沒有了。

所以這種樣貌的區別也許並不來自於戴不戴上這副眼鏡本身,而在於這副眼鏡帶給人的種種負面印象。或許對於同事、朋友來說,呆板、沉重並沒有什麼,但對於想找尋伴侶的人來說,一想到“呆板、沉重”,就多少會有些退縮。

而那個邵小弟弟一直關注他有沒有在郭監製身旁架好這一層保護^傘,這種心思多少能透露出一些什麼訊息,比方說,這邵小弟弟還是很在意他的。

這種感覺有點甜蜜,被人關懷著的感覺總歸是甜蜜的。只是,古志賢有時想想,一個二十六的郭競寒就已經幼稚得讓他頭疼了,這會兒又跑出一個才二十二歲的邵正然,不知是不是更幼稚的一個人。古志賢這幾天一直都在“反省”,想著自己身上是不是“母性”的光輝太耀眼,才會發生現在的這一切,不但被年輕於自己的上司捉來他家裡服苦役,且還被一個才二十二的小弟弟盯上,有意無意間總是對自己透露一些那種情意。

☆、第 14 章

其實這幾天收到邵小弟弟總是關照自己在郭監製家裡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的資訊,古志賢心裡也是覺得邵小弟弟想得太多了。隔壁那間房裡的郭競寒本來就是個君臨萬物的主兒,長期站在他那個高度,不用去追求什麼美色,美色都會自動送上門。事實也就是那樣,古志賢以前不在製作部,就算不知道太多這種□□,多少也耳聞過一點,現在進了製作部當秘書,雖然一上來就幾乎沒呆過片場,而是光在這監製家裡像老媽子一樣打理家務瑣事,可是多少也能感受到一點那人在這方面的“不缺”與“不拘”。就比方說上次自己去找偉仔,他不就叫人來這裡,還搞到自己床上去,害自己晚上只能睡沙發,第二天還要為處理他們事後的痕跡洗床單、被套。想必那個被叫來家裡的人也是他一個電話過去就隨叫隨到的。

所以,他根本不缺,攬盡美色,只要他想,不論是那些貪他外表想和他有春風一度的,還是貪他的地位,想以他作終南捷徑的,還是貪他的錢,想和他在一起一陣子就撈夠好幾年的本的,又或是就是迷戀他,想獨佔他的。多如過江之鯽。

這麼想來,古志賢就覺得以自己的這條件,在郭監製面前不論怎樣都是十分安全的,所以他也沒有像邵小弟弟那樣地緊張,沒有那一份像是要死命保護住自己的所謂美貌不能叫有心之人窺見的心思。不過他那一副眼鏡還是戴著,習慣了。由一開始只是想遮擋住那條跨在眉上的紅痕,不想被人問起,不想多解釋,不想編理由出來搪塞,到現在,純粹是習慣了。

邵小弟弟現在給他發資訊是問他在幹嘛,他說他正坐在自己房裡,準備十二點多的時候煮飯。邵小弟弟問他這週末有沒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爬山。

這個問題把他問住了,和邵正然交朋友他無所謂,可是邵正然有時候意思又那麼明顯,一起出去多了,一來二去地,不就是最終要往那種關係發展了?就這一點讓他很猶豫。主要是怕最終浪費邵小弟弟的時間。

他心裡也想過要找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本來想著先過了三十再說,是想等到了那個時候,看看有沒有也是三十好幾的人,會不會合適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