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商議給唐軍捐獻錢糧,李元吉為何要為難他們,難道他們的商議另有玄機?”

羅玉敏搖了搖頭,“家主門的商議沒有其他的玄機,但李淵有更深的要求,他是想逼迫關隴貴族交出他們的莊丁,也就是他們私軍,大概有三萬人之眾。”

呂平也知道這支私軍的存在,雖然他們平時分散在關中的各個莊園,可一旦集結起來,勢力相當龐大,據說裝備精良,訓練有術,是一支十分精銳的軍隊,偏偏這支軍隊又存在於關中,對唐王朝的威脅就可想而知了,難怪李淵要軟禁這些家主。

呂平想了想又問道:“但關隴貴族在朝廷中滲透很深,幾乎各部寺都有他們族人和門生,軍隊中也有不少他們的子弟,李淵這樣做,不怕引起朝野和軍隊動盪嗎?”

“這隻能說明這支軍隊的存在對李淵王朝的威脅比朝野動盪更加嚴重,所以李淵在面臨選擇之時,他選擇了剷除這支軍隊,而且李淵昨晚派人去各家安撫,絕口不提是為了軍隊之事,而只是說為了募捐錢糧。”

“難怪昨晚很平靜,沒有發生什麼騷亂。”

“大家心裡都清楚,鬧事的話代價很大,只要家主不出事,基本上都會忍一忍,李淵也明白這種心態,所以才派人去安撫,這就大大減小了這件事的衝擊力。”

呂平負手走了幾步,他回頭對高瑾道:“這件事要立刻向中都彙報!”

高瑾當即答應,“卑職馬上就寫鷹信。”

呂平隨即又搖了搖頭,“你在城中不方便,容易被發現,還是我出城後寫鷹信,這件事你就別管了。”

安排了鷹信之事,呂平又問羅玉敏道:“再說一說李元吉這個人,我發現他最近頗有手腕,以前推疑令是胡亂抓人,這次不一樣了,抓得很精準,把我們都逼出了長安城,他最近究竟是怎麼回事?”

羅玉敏冷笑道:“李元吉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驕橫狂妄,陰狠毒辣,頭腦也沒有什麼長進,不過他的新軍師很厲害,李元吉最近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策劃,呂將軍應該認識這個人。”

“此人是誰?”

“崔文象!”

“原來是他!”

呂平這才恍然,他在一直主管洛陽情報署,當然很瞭解崔文象,原來此人跑到長安,做了李元吉的軍師,難怪李元吉最近做事和從前不同了。

“將軍熟悉這個崔文象嗎?”旁邊高瑾問道。

“談不上熟悉,但很瞭解他,此人人品卑劣,為了向上爬甚至不惜出賣族兄,為人洛陽朝廷所不齒,不過王世充很賞識他,多次委以他重用,最後還提拔他為相國,此人是有點本事,十分擅長策劃政治鬥爭,洛陽城破後,聖上看在博陵崔氏和范陽盧氏的面上放了他,卻沒想到他居然投靠了李元吉。”

高瑾笑問道:“那我們是否可以將此人收買過來?”

“不行!”

呂平果斷地搖了搖頭,“此人人品卑劣,為了上爬不擇手段,他很有可能會出賣我們,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

這時,羅玉敏問道:“那昨晚關隴貴族之事,我們該怎麼應對?”

呂平想了想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們不能隨意插手,我們只需要做一件事,收集最新情報,及時向中都彙報,或者執行中都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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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呂平放出了兩隻信鷹便盤旋著飛上天空,向中都方向飛去,黃昏時分,兩隻信鷹落在了紫微宮南闕的鷹塔之上。

房玄齡急匆匆跑上了天閣,快步來到張鉉的御書房門前,他問一名侍衛道:“聖上還在嗎?”

“啟稟軍師,聖上還在,不過正準備回宮。”

“速去替我稟報,就說我有要事求見。”

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