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讓父親回來,她還是聽懂了,一時為之黯然。等到又聽明白杜士儀說不能教她琵琶,她頓時顯得更加失落,低下頭泫然yu涕地說道,“玉奴想學琵琶,玉奴也想學楚漢……家裡的琴師不如叔叔彈得好,更不如叔叔彈琵琶時用心……”

她陡然想到剛剛楊銛讓自己送謝禮的事,一時又抬起了頭,眼眸中閃動出了喜悅的光芒。她伸手在絲綿小襖中掏了掏,最終舀出了一枚被自己的體溫捂熱的東西來,卻是獻寶似的送到了杜士儀面前:“叔叔,這是我最喜歡的玉墜兒,七兄說讓我送給叔叔!只要叔叔能夠教我琵琶,我最喜歡的東西都可以送給叔叔!”

那躺在小丫頭掌心中的玉墜瑩白如玉,分明是西域于闐鎮所產的上品羊脂玉,杜士儀端詳片刻就不禁瞥了楊銛一眼。見其心虛地低頭不敢看自己,他稱量了一下這塊玉墜的價值,便淡淡地說道:“楊郎君今ri過來,不論所求為何,都不用再說了。於公,我是成都令,該一視同仁的地方自然會一視同仁,不會因為親疏遠近為難人。於私,楊家既然在成都城中安了家,楊參軍又在鄰州為官,我當然會周全一二。”

“是是是……”楊銛只覺得今天自己實在是做了個大傻瓜,一時竟有些背心冒汗。

而這時候,杜士儀卻伸手接過了玉奴遞來的玉墜,見上頭還連著一根小小的紅繩,顯然是平ri小丫頭戴在身上的,他索xing便彎下腰又將其套在了她的脖子上。眼見得玉奴有些不明白地看著自己,他方才微微笑道:“你自己最寶貝的東西,當然得自己留著。叔叔雖說沒有很多空閒,但每旬撥出半ri來,大約還是能夠。不過,你得回家先好好看譜才行。再有,學琵琶可不是一兩ri地事,是不是真的要學,你自己回家和你阿姊們好好商量商量!”

“啊……”

玉奴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隨即喜滋滋地說道,“我要學,我一定要學!不過,我聽叔叔的,回去就問阿姊……叔叔,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看到玉奴轉身跑到楊銛面前興奮地說這說那,一天之內領到第二張好人卡的杜士儀忍不住啞然失笑。到成都之後固然為一方父母,可掣肘重重鬥智鬥勇,今天陪著天真爛漫的玉奴玩笑了一陣,心情不知不覺輕鬆了很多。說起來,要是他把小丫頭帶過去給王容看,不知道她會感覺如何?唔,看來先得把楊銛這個礙事的打發了,ri後倒是不無可行。

於是,見楊銛滿頭大汗地和玉奴說著什麼,杜士儀突然重重咳嗽了一聲。等到人有些惶恐地往自己看來時,他便淡淡地說道:“下次我有閒暇時,自會讓從者去接了玉奴過來。”

這不啻就是說,下次不用自己再送玉奴來了。儘管暗自腹誹,可楊銛卻不敢違逆,只能唯唯諾諾答應了。等到最終抱著玉奴出了縣廨,他騰出一隻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卻已經分不清是被屋子裡熱的,還是因為今天這番交道打的。可憐他在外也被人說是世家才俊,可在年長自己沒幾歲的杜士儀面前,愣是半點表現不出來,這大概便是別人所說的,官高一級壓死人了!要知道連伯父的官職可都比不上杜士儀!

等到把玉奴好端端地送回家裡,眼見得她兩個阿姊圍著東問西問,湣�鶘�驢淖排鱟拍睦錚�鉭敹偈備�瞧�淮蛞淮�矗骸胺判模��桓�撩�疾輝�伲�故俏壹復穩��凰�懦鮃簧砝浜估礎3啥妓拇蠹業背鹺蔚壬�疲�燒哿艘桓隼釤炻紓��艘桓齟掊#�秩緗裎餳衣藜伊郊業募抑魅�嫉繃慫跬肺詮輳�土�妒咕�律先沃�蠖嫉偷韉煤堋>褪欽餉匆晃環婷⒈下兜某啥劑睿�衽��拋笠桓鍪迨逵乙桓鍪迨澹�採��枚琶韝�鷯α私趟��茫 �

都說沒了母親的孩子懂事早,楊玄琰膝下沒有兒子,自己又在蜀州為官,妻子又在生下幼女八娘玉眉之後撒手人寰,因而家中事務雖交託給兩個侄兒,可內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