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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貫信賴的jing於管事李思;命他屆時前去萬年縣廨應審。而她自己也為了以防萬一;最終早早在宣陽坊距離萬年縣廨不遠處包下了整座小酒肆;就等著到時候隨時可以打探訊息。
轉眼間就到了開審的那一天;一大早;萬年縣廨之外就擠了裡三層外三層的百姓;而那些有幸旁聽的;則是窮人換上了家中最好的衣服;富人打扮得光鮮亮麗;也早早等候在了另一邊。等到時辰將近;他們這三十人被人領著從萬年縣廨大門魚貫而入;到了西邊的理刑廳時;立時又有人領著他們站到了那些特意劃出來的指定位置。見堂上差役羅列;陳設肅然;幾乎都沒經歷過這等場合的眾人頓時竊竊私語;可還沒持續片刻;就只見一個令史快步出來。
“肅靜;少府就要升座了”
理刑廳的捕賊尉事務繁雜;唯有這審理案子的時候是唯一威風的時候。可現如今計程車人越來越忌諱那些煞風景的刑法之事;故而王璞斷案大多是能和稀泥的就和稀泥;一個月用這理刑廳的ri子絕不超過三ri。而輪到杜士儀署理法曹時;每三ri一輪問案書判;完結事情的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因而今次問案;法曹的幾個斷事和問獄固然不敢掉以輕心;就連差役也都提足了jing神。
“杜少府升座”
落座受禮之後;杜士儀一眼就看到了外頭那些探頭探腦的旁聽百姓。對於這一次拈鬮的結果;他很滿意;三十人中二十餘尋常平民;兩位儒生;三位商人;總體比例正好和他期望的相近。此時此刻;當兩名差役把在獄中關了七八天;無jing打採面容枯槁的齊三押了上來時;他幾乎想都不想便開口說道:“按《永徽律疏》;有人於城內街衢巷之所;無要速事故;走車馬者;笞五十。不但如此;你還使受驚發瘋的馬驚駭二位貴主;若非有人阻止;必然以至於傷及護衛儀仗;及貴主車馬;該當罪加二等;因杖七十;立時決杖你可心服口服?”
一想到自己是險些致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於死傷;而藍田縣主也幾乎把自己活活打死;齊三原已經是自忖必死決不可活;待聽得僅僅是笞杖七十;跪在地上心灰如死的他幾乎立時抬起了頭;等確定杜士儀並非虛詞誑他;他慌忙連連叩頭道:“小的領罪;小的甘願領罪”
“萬年令韋明公已書同判;架出去立時決杖”
衝撞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車駕之事;杜士儀已經事先對她們稟告過依律處置;那兩位金枝玉葉雖起初覺得這未免太為輕微;但在杜士儀再三表示事已至此;依律方才能讓人無話可說之後;玉真公主終究還是答應了;金仙公主本就更少爭鬥之心;自然也順了妹妹。於是;此刻見人被架出了理刑廳;立時就要行以杖刑;旁聽的百姓中間立刻不可避免地傳出了竊竊私語。
“犯貴主車駕居然還能逃回一條命;真是好運氣”
“沒聽杜少府說;這是依照律法的處置;而且還加了二等”
“杜少府公允……起頭是誰說杜少府與那二位貴主過從甚密;必然會斷他們死罪;讓那兩位貴主解氣的?”
一陣議論之後;又有書吏過來喝了他們肅靜。下一刻;便有差役執常行杖上前行刑。那噼裡啪啦的杖責聲中;隨著數量漸漸從一二十增加到了三四十;但只聽悶哼呻吟不絕於耳;但只見齊三背上臀上腿上漸漸血跡斑斑;縱使是今ri旁聽的人全都是衝著看熱鬧而來;這會兒也漸漸少了些議論;多了些肅然。尤其是正在此時被人押到理刑廳外等候的李思;這會兒眼看差役行杖;耳聽這一聲聲板子打上肉的悶響;他不禁有些臀腿打顫。
那常行杖看上去比手指頭還細;可打在身上一樣感覺是不好受的
外頭噼裡啪啦正在決杖;杜士儀在裡頭用最後這點時間翻了翻藍田縣主強佔逼死人命等事的案卷。想到自己已經命人訪求來的證人已經齊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