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原來你竟是顛倒是非黑白,硬是指鹿為馬的能手,哼!方才分明就是你從樹上跳到我背上,無恥的牢牢糾纏住我,是我不齒你的行徑,將你從我身上甩出去的,否則你為何會跌坐至大樹一尺外的地方?”

何如倩聽得有些迷糊,她跳到他背上?這不可能吧!方才她分明是睡在樹上,之後,她似乎隱約記得翻了個身,抱住了樹幹繼續睡,而且她好似還抓住了樹葉。

似想證明什麼,她將手掌攤開瞧了瞧,咦!怎麼會有幾根頭髮夾在指縫中,再抬眼瞧瞧他有些凌亂的頭髮,似是被人揪過似的。

莫非……是她方才翻了個身,跌了下來,竟將他當是樹……,好吧!就算真是這樣好了!他也不能如此沒有君子風度,竟然將她甩至一尺外的地上,害她可愛的小屁股到現在還很疼呢!

他應當彬彬有禮的將她自他背上請下來才是,怎能如此粗魯呢?

“我沒見過男人似你這般無禮粗鄙,外兼小氣刻薄,方才,我不過是在樹上睡著了,不小心跌至你身上,你不溫柔有禮的將我請下來也就罷了!居然如此粗暴的將我拋至遠處,我沒找你理論,你竟先惡話相向,你簡直就是惡人先告狀。”她嫌惡的瞄他一眼。

項晨自出道以來,也接觸過不少的女子,但那些泰半是溫文有澧的大家閨秀,或溫柔妖嬈的青樓女子,唯有這次,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不可理喻。

他幾乎可以感覺得到,他的話是自牙際迸出的。

“若非見你穿得人模人樣,否則我還真懷疑你是哪個深山荒野蹦出來的番人,說的盡是無可理喻的番話。”

此番前來江凌山莊,他已是極心不甘、情不願的,若非太君及爹費盡唇舌,最後太君還以死要脅,否則他是極不願來此的。

將至江凌山莊時,又讓他遇見了這個小番女,使他原已低落至谷底的心情,更為惡劣。

他不由得暗罵太君及爹爹,沒事找事做,沒徵得他同意,便兀自替他訂下了一門親事,還讓他非得來給何太君拜壽,並順道帶他的“未婚妻”,於二個月後,太君大壽時,讓太君瞧瞧這未來的孫媳婦是何模樣。

未婚妻?他連面都不曾見過,也不知是圓是扁,爹與太君便擅作主張,替他訂下了這門親事,這萬一他那素未謀面的未婚妻與這小番女是一個德行,那非但是家門不幸,他大好的將來也全毀了!

何如倩向來自詡為行俠仗義的俠女,此刻竟被人罵為番女,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的俏臉溢滿了怒容,眼中更是噴出了兩道火炬。

“我可以原諒你粗暴無禮的行為,但是我不能原諒你說出如此侮辱人的話,你不止心腸歹毒,連口都毒,今天我要為民除害,將你這個全身都毒的人,打下十八層地獄。”她走至馬鞍,抽出她的佩劍,指著他,大義凜然、義正嚴辭的道:“你可以挑選一樣兵器,別說我仗劍欺你。”

瞧她一副為民除害、大義凜然的神情,項晨不禁對天翻了翻白眼,這什麼跟什麼嘛!她簡直就是搞不清楚狀況,居然敢向他挑戰,瞧她擺出來的架式,他就已經知道她有多少斤兩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咦!她的起手式似乎是江凌山莊何家劍的劍法,莫非她是江凌山莊的人?!

“你與江凌山莊是何關係?為何會使何家劍法?”他的腦中突然竄出一個念頭,不可能,他猛然搖頭,在心中迅速予以否決這個可怕的念頭,他絕不會這麼不幸的。

“哼!怎麼?敢情你怕了!不過,只要你肯道歉認錯,姑娘我可以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見他神色閃過一絲驚恐,她以為人家是怕了她的武功,全然不知對方乃是思及一恐怖之事,故而面露驚恐。

他倒抽一口涼氣,不斷的安慰自己,不可能如此巧合,她不可能會是何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