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李延慶真正目的是想把自己拖進這件事中,一方面固然防止自己發難,但另外一方面如果這件事有一天敗露,自己就必須替他掩飾,這傢伙年紀輕輕,倒也老謀深算。

不過高俅也並不是沒有分寸之人,這種事情他不可能隨便答應,假如李延慶出任應天府同知,他就絕不會答應替李延慶運作增兵之事,應天府周圍並沒有敵人威脅,你增兵的動機就讓人懷疑了,官家問起來他沒法解釋。

但京兆府不一樣,尤其李延慶還兼任延路總管,在宋夏達成邊境裁軍協議之時,適當增加京兆府的兵力也是有備無患,理由完全光明正大,所以高俅才敢批准李延慶變通增兵。

想到這,高俅的心中倒也平靜了,接下來他要提自己的要求了,高俅又給李延慶倒了一杯茶,淡淡笑問道:“曹公最近身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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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李延慶的意料,高俅果然是希望曹、潘、高三家支援他入相,李延慶也欣然答應,並告訴高俅,曹評一直希望知政堂內有軍方代表,希望就以高俅入相為契機,雙方相談甚歡,離開礬樓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高太尉還很少和人談話這麼長時間,延慶很有面子啊!”馬車內,鄭榮泰滿臉羨慕地對李延慶道。

李延慶擺擺手,“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倒很關心你,你和太子還有聯絡嗎?”

鄭榮泰搖搖頭,臉色變得黯然,半晌低聲道:“自從阿姊被廢后,太子再也沒有問過鄭家,甚至趙太醫那條渠道也沒有訊息。”

李延慶沒有說話,如果連太醫趙也沒有一點關心慰問的訊息,那說明太子是真的放棄鄭家了,鄭榮泰嘆了口氣,“這話我也只對你說,莫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阿姊因為他而被迫入空門為尼,一輩子都毀了,可他一點安慰的意思都沒有,這未免也太無情了。”

李延慶不知該怎麼勸鄭榮泰,本來鄭家就沒有什麼背景,就是有錢,太子趙桓也是看中了鄭家的財富,現在趙桓又納向家之女為偏妃,得到了向家的財力支援,當然就把鄭家一腳踢開了,其實鄭榮泰也說得對,就算趙桓是謀鄭家的財富,但鄭家為趙桓犧牲那麼多,卻落得這麼個下場,不能不說趙桓心性薄涼。

“老鄭,想開了一點,塞翁失馬,焉知禍福,鄭家和太子徹底脫鉤,未必是壞事,其實我倒建議你阿姊還俗回家。”

“可以嗎?”鄭榮泰驚喜地問道。

李延慶點點頭,“這其實是個試探,假如你阿姊還俗回家,太子和朝廷都不聞不問,那麼就說明鄭家真的和太子徹底脫鉤了,那你阿姊又何必自尋苦楚,等再過幾年可以無聲無息找人嫁了。”

鄭榮泰沉思片刻,“你說得有道理,阿姊是可以還俗回家,我回去就給父親說,至於嫁人,現在不能考慮。”

“你們鄭家在杭州買地了嗎?”李延慶又岔開話題問道。

鄭榮泰點點頭,“杭州、明州、蘇州、江寧都買了,杭州買了三百畝,過完年,我打算去一趟杭州,把宅子造好,然後父母和大姊就可以遷過去了,等把京城的事情處理完,我也準備過去,徹底擺脫太子的陰影。”

李延慶笑道:“這是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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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李延慶很不願意看見梁師成,但他還是去了梁府,就算和梁師成無話可說,這也是個態度問題,不過李延慶運氣不錯,梁師成正好受寒感恙,在家中養病,他對京兆府的情況並不關心,只隨便問了幾句,李延慶便以不打擾梁師成休息為藉口,起身告辭了。

從梁府出來,李延慶便滑腳去了王貴在京城的家中,王萬豪已經帶領家族遷去了江夏縣,很多王家的族人和一些原本依附王家的佃農也紛紛跟了過去,在江夏形成了新的王家村。

但王萬豪卻有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