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帝姬,對外會特殊一點,冊封和禮儀都等同王妃,這個我能理解,也不會計較,但在李家,她是我妹妹,必須服從我的安排,不能忘記尊卑有序,否則我有權休她。”

趙金羅心中暗暗苦笑,曹蘊果然是外柔內剛之人,在原則問題一點不會讓步,她連忙點點頭,“我去給她說。”

曹蘊又道:“如果福金答應,那我可以接她的奉茶,如果她不肯答應,那我就送她回揚州,郡王那邊我去解釋,實在不行,我曹蘊休夫回孃家!”

趙金羅握住曹蘊的手,“蘊娘快別這樣說,福金是柔順之人,絕不會不懂規矩,這件事連官家都明確福金為平妻,她不會不知好歹的,你放心,我來做這個擔保!”

曹蘊嫣然一笑,“二姐,我只是先把話說清楚說透徹,以後大家就好相處了,這其實也是為她好,只要大家都知禮,我們也會互敬互愛,相處融洽。”

“我明白,我這就去給她說。”

趙金羅拍拍曹蘊的手,起身走了。

隔壁船艙內,趙福金懷中抱著李延慶兩歲的兒子李璞正和師師聊天,師師懷中也抱著女兒阿蓮,兩個小傢伙正忙著擺弄趙福金送給他們的宮造小玩具。

“真的想不到,江夏那邊會有如此多的湯陰縣人,那豈不是要新設一個南湯縣嗎?”

“還真是這樣,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又湧來大量的湯陰百姓,連他們的縣丞也跟著逃來了,湯陰不過三十萬人,居然有一半人逃到江夏,好多都是從江南這邊過去的,聽說家鄉人聚居在江夏,結果大家都玩江夏趕,那邊已經聚居了十幾萬人,大家都說要設立南湯縣了。”

“那師師姐還要回江夏嗎?”

“這個不知道,看官人怎麼安排吧!”

正閒聊著,趙金羅出現船艙門口,向趙福金招了招手,“四妹,你過來一下。”

趙福金把小寶郎交給乳孃,向師師歉意地笑了笑,起身走出船艙。

“二姐,什麼事情?”

“你先別問,跟我來!”

姐妹二人走到另外一間船艙坐下,趙金羅笑問道:“剛才你抱的那個孩子是李延慶的兒子嗎?”

“是的,他叫李璞,乳名寶郎,今年才兩歲。”

趙福金忽然想起一事,壓低聲音道:“二姐,剛才和我說話的師師,你知道是誰嗎?”

“是誰?”

“就是當年失蹤的李師師。”

趙金羅吃了一驚,“李師師不是死了嗎?”

“那只是假死,她實際上是跟延慶走了,嫁給延慶為妾,我認出她後,她自己也承認是從前的李師師,不過她不太想提及過去之事。”

趙金羅擺擺手,“這件事你我姐妹知道就是了,連駙馬也不能說,傳出去始終不太好。”

“我知道,我也只是和你說說,別人我不會提這件事。”

趙金羅沉思一下道:“剛才我和蘊娘談過了,我們都很坦誠,也算是達成共識了,但有幾句話我要交代你。”

趙金羅便將她和曹蘊的談話詳細地告訴了妹妹,最後道:“蘊娘是典型的外柔內剛之人,不碰她底線,什麼都好說,一旦碰了底線,她真的就翻臉了,所以我要再三叮囑你,進了李家門,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忘記自己的帝姬身份,只有這樣,你才能和她們相處愉快,否則她們聯手對付你,你的日子就難過了。”

趙福金輕輕點頭,“二姐不要擔心,我心裡明白!”

“既然你明白,那今天就奉茶,我就算把你交出去了。”

帝姬下嫁當然還要走一些流程,風風光光地操辦一番,但這些只是禮儀,所有禮儀的前提是曹蘊接受趙福金的進門,只有曹蘊接受了趙福金的茶,帝姬才能下嫁李延慶,否則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