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傾盡一切力量,最後也只能靠坐在一棵大樹下。

瓢潑大雨早已將她全身打溼。

她抬了抬頭,任由雨水沖刷走臉上的鮮血。

不斷有水滴自馬三娘眼角流下,根本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艱難的抬手自胸口取出那張摺痕已經破爛的宣紙,宣紙呼吸間便被雨水沖刷的沾在手上。

這是裘晃最後一次給她的信,信上沒什麼甜言蜜語,只說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

就因為這張紙條,馬三娘等了足足十二年。

只可惜,再也等不到了。

以前,她總覺得是裘晃失約了。

現在,她只希望,失約的那個,是她。

“呵。”

馬三娘笑了一下,笑的悽慘落寞,又想到了稀裡糊塗死去的裘勇,“可別怪嬸孃沒能給你報仇,嬸孃就這麼點實力。”

“三娘!”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馬三娘艱難的轉頭看去,就見到一個黑布蒙面的黑衣人走了過來。

“是我!”

靳晨勃扯下臉上的面罩,露出嘿嘿的笑。

“你,你怎麼來了?”

馬三娘斷斷續續的說著,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我只是路過,沒想到在這都能遇上你,看來咱們還真是有緣啊。”

靳晨勃話音剛落,就見馬三娘口中又咳出一股濃稠鮮血。

他剛要灌輸真氣,馬三娘立時搖頭,“不要為我浪費真元,你快走,快走。”

“我帶你一起走!”

靳晨勃說話間,便要背起馬三娘。

“你們走的了嗎?”

井上邦夫率先趕到,緊隨其後的,還有丸山桂裡奈。

……

此時,

翠柳城驃騎營,徹底大亂。

原因無他,只因驃騎營參將,趙文俊被刺殺在了軍營。

趙文俊被一劍封喉,詭異的是,現場居然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著實令人費解。

軍營中,數位副將開始爭權。

對於此處情況,便不是裴禮能繼續操心的了。

他此刻正將速度施展到極致,往翠玉峰而去。

天眼通籠罩住整個翠玉峰,見到靳晨勃與奄奄一息的馬三娘在一起。

那名瀛洲女人剛要出手,卻被瀛洲男人攔下,後者親自出手,一刀便就重傷了靳晨勃。

那瀛洲男人來到靳晨勃面前,手中刀高舉過頭頂。

“鏘!”

寒蟬劍出鞘。

裴禮使出一劍斬天破空術。

“叮!”

井上邦夫舉過頭頂的武士刀被擊中,立時斷成兩截。

裴禮速度施展到了極致,人已經出現在七八里外,音爆聲才傳來。

“嗡!”

只一聲嗡鳴,裴禮已是出現在翠玉峰北面,將靳晨勃從那瀛洲男人身上救了下來。

“姐夫?你怎麼也來了?”靳晨勃語氣中有說不出的驚喜。

“此處有我,你帶著馬三娘先走,溫賀在東門等你們……”

他話音還未落,馬三娘便是側頭倒在了地上。

裴禮來到馬三娘身旁,眉頭緊鎖的拍入一道真元,後者始終是進氣少出氣多。

“姐夫,三娘怎麼了?”

靳晨勃忙詢問。

裴禮並未搭話,而是看向馬三娘,只道一聲,“可有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