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想是她父親還是兄弟?她似乎不願多講,他也沒有問。

買完東西,馨彤堅持請左紹堂吃了晚飯。她吃飯時看起來滿心歡喜。又謝謝了左紹堂好幾次。

星期四早上,大家一大早就退房,帶著小行李箱來到元普。又是繁忙的一天。5點多大家趕往機場,搭乘晚上8點的飛機回上海。

馨彤和逸凡有幾個月沒有聯絡了。星期五早上她打電話給逸凡,才知道他出差去了瀋陽,星期六回。幾乎同一時間,左紹堂打電話給鈞宇。跟他說自己剛從東京出差回來,跟同事一起買東西時買了幾個拐下頭,據說很防滑耐磨。待會兒下班可以順便給他送過來。鈞宇謝謝了他。告訴他下班直接過來好了。

左紹堂和鈞宇其實算不上是很近的朋友。他們只是在幾次會議場合上見過面。兩人談得很投機,平時幾乎沒有聯絡。左紹堂一直對鈞宇十分敬重,一心想結交他這個朋友。前天方馨彤給她家人買拐下頭的時候,他想起鈞宇,就給他也買了一盒。

下午快6點的時候,左紹堂走進鈞宇的辦公室,把一個淡藍色的小禮品袋放到鈞宇面前的辦公桌上,紙袋上都是日文,中間夾著兩個中文字。然後他在沙發上坐下來。

鈞宇再次謝謝了左紹堂。後來兩人聊到悅誠和元普的專案。最後鈞宇問他,“這次有沒有逛逛東京?”

“沒有。一共才三天。每天從早到晚在公司裡。星期一夜裡到。星期二晚上和他們吃飯,完了再泡吧。星期三晚上陪個女同事買東西。星期四夜裡飛回來。累都累死了,哪裡有時間逛。”

“這麼辛苦還陪女同事購物?”

“ 嗨,別提了。我那個女同事聽說日本有一種拐下頭結實又防滑,要給她家人買。星期二晚上晚餐都沒吃就跑了,搞得我們江總還不高興。她人長得非常漂亮,居然一個人晚上在東京亂跑,不知道日本地鐵上變態最多,差點被騷擾。幸虧有人報警。警察來了,那變態竟說是她挑逗在先。她日語又不行,身上只有護照,警察差點當她是中國去的妓女。元普的人和我們一起泡吧的時候,居然還接到警察的電話來核實她的身份。那一晚上她跑了幾個地方沒有買到。第二天晚上居然還要出去找。我怕她出事,就陪她一起去。”

“她聽起來很照顧她家人。”

“是啊。她還很瘋狂的花了好幾萬塊買了一對據說是碳素材料的柺杖。我看她連聽都沒聽說過碳素鋼。那店員一說安全輕便舒適,全世界質量最好,她就忙不迭地掏錢。我跟她說小心上當,她居然說要是那店員說的是真的多好啊。就跟賭一把似的。”

鈞宇想她一定是很愛她的家人,知道柺杖對他的重要性,知道國內質量不好的柺杖和不防滑的拐下頭讓她家人摔了很多跤,吃了很多苦吧。他沒有說什麼。左紹堂走的時候,鈞宇堅持拄拐送他出來,再次說謝謝。

逸凡星期六從瀋陽回來。星期天早上馨彤去他家,送去柺杖和拐下頭。“你就說是你買的吧。”

“我是去瀋陽出差,不是日本。”

“那你就說是你朋友去日本出差買的。”

“我的朋友鈞宇都認識。”

“隨便你怎麼說。我想你也知道最好不要說是我買的。”

這個逸凡倒是同意。幾個月來,他和鈞宇之間幾乎從來沒有提到馨彤。鈞宇比從前更加發狂地工作。他頻繁發呆的樣子也更讓逸凡擔心。逸凡從雲飛那裡知道馨彤不肯回頭。看馨彤和鈞宇完全不聯絡,估計鈞宇也不接受馨彤。他知道雲飛和鈞宇有多愛馨

56、日本 。。。

彤,可他能和誰說什麼?

星期一早上上班後不久,逸凡一手拿著一雙黑色的柺杖,一手拎個淡藍色中號禮品袋進到鈞宇的辦公室。紙袋上都是日文,中間夾著兩個中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