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星雲變幻,而魚玄機的心卻變不得,因為她已經把齊諷以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輸出去了。

深秋時節,枯葉片片飛落,夜間盡是蕭索之意。

岸邊樹梢搖拽,微風颶然,寂靜已極,不過湖心中卻有一艘大船閃著微末的燈光,燈光下似有一個人影躺在甲板上,白衣微凜,姿貌風流。

一個性感妖嬈的美麗少女輕步踏上甲板,她穿著一件坦腹露臂的雪白色衣裳,秀髮鬆鬆地挽起,露出一雙晶瑩、修長的**,赤纖秀的、完美無疵的雙足,輕盈地靠到男人的身邊,柔嫩嬌膩的說道:“皇上,證據都已經拿到了,為什麼會不開心?”

林南從甲板上坐起來,輕輕攬住結蘿,嘆了口氣說道:“這世間的事太也難料,有些人看似是個大大的忠臣,其實卻比任何人都奸詐。”

結蘿如水般的煙波一閃,眨了一下道:“皇上是在說那個叫周興的人麼?”

林南點點頭,接著又絮道:“我怎麼也想不到齊諷勾結的人竟然是他,我一直以為周興是我大隋朝的忠臣,從不趨炎附勢,也不拉黨節派,看來這次我錯了,他雖然沒有像別人那樣韜光養晦,但心計卻實在是很深,如果沒有這次齊諷的事,我絕對想不到他會做這種事。”

結蘿見林南說這話時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樣,早已曉得了他的心思,她知道區區一個周興並不是林南鬱悶的真正關鍵,她也知道林南的心裡到底在意什麼。

“皇上如果嚴懲周興,或者將他殺了,那秀寧姐姐怎麼辦?那怎麼說也是她的生身父親,她一定不會讓皇上動手的。”

結蘿一語道破天機,林南也不得不點頭承認道:“是啊,朕也正是在為這件事煩心,如果不懲治周興,國法難容,如果真的懲治了他,那秀寧那裡我又不知該如何交代。”

結蘿聽了,輕輕挽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胸口淡淡的問道:“那皇上是愛江山。還是愛美人呢?”

這個問題其實林南早就想過了,說實話。林南並不是個想做皇帝的人,江山對於他來說,也許真的沒有美人重要。不過現在若是這麼說,難免就是玩物喪志了,所以想來想去,林南也只有笑笑,然後捏著結蘿的小臉蛋兒親了一口道:“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麼?”

“不可以。”隨著話音一個女人從內艙裡走了出來,她的目中閃動著頑皮、幽默的光芒。但卻又似充滿了機智。

不用聽聲音,光是聽這句話就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這世上敢頂撞自己的人除了慕容灩之外,恐怕也就只剩下袁紫煙了。不過後者是絕對不會偷聽兩人的情話的。

林南見了慕容灩,做個苦笑的模樣道:“慕容灩小姐,你什麼時候才能變的像結蘿姑娘一樣溫柔,一樣善截人意呢?”

慕容灩哼了一聲。瞥了林南一眼,不屑的道:“啟秉陛下,慕容灩生來就不會溫柔,就只會兇巴巴的當個黃臉婆,還請您老人家見諒了。”

林南拍了拍身旁的甲板道:“乖乖的給我坐下來,乖乖的給我講個武林的故事聽。我要聽開心的故事,要有快樂的結局,這世上的悲慘之事已夠多了。”

慕容灩咬著嘴唇,道:“我偏不坐下來,偏不講故事。這夜裡這麼涼,誰願意和你在這吹冷風。”

她說“偏不坐下來”時。人已坐了下來,不過沒有像結蘿一樣依在林南懷裡。

林南搖搖頭,輕笑一聲道“吹冷風有什麼不好?一個人若能多吹吹冷風就不會去想做太多卑鄙無恥的事,無論是什麼人,在這麼

清冷的夜裡,恐怕都想不出壞主意來。”

慕容灩眼波流轉,嬉笑著說道:“我現在就正在想個壞主意。”

林南輕聲嘆道;“你正在想該使個什麼法子讓我今晚陪你睡,我說的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