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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抄起旁邊的木棍氣勢洶洶朝他走過去，「你他媽過來幹什麼，你找死吧，我今天……」

俞良連忙抱住他，程默看著瘦，力氣可不小，紅著眼用力掙脫，俞良朝沈柏川使了個眼神讓他快走。

沈柏川依舊風輕雲淡站在那，「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我也沒想到老頭子整這一出。」

他聳了聳肩膀，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程默紅了眼，背過身去，「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沈柏川沒有動，俞良上前擋在程默面前，為難開口，「你要不先回去吧，他不想見你……」

沈柏川靜立了一會兒，看了眼腕錶，「我得趕十一點的飛機，大概還能等你三分鐘。」

此話一落，整個咖啡店寂靜無聲，只能聽見牆上秒鐘「噠噠」轉動的聲音。

三分鐘到，沈柏川緊盯著程默的背影，「我真走了。」

俞良剛準備開口你快走吧，身後的程默突然將身上的工作服脫下來，擦了擦眼睛，悶聲說：「鑰匙給你，到點記得關門。」

沈柏川露出得逞的笑，攬著他的肩膀往外面的賓利走。

俞良腦袋還沒反應過來，車已經拐過街角訊息不見。

「看什麼這麼入迷？」

一隻手在他眼前晃過，俞良恍然驚醒，印入眼眸的熟悉的微笑。

「您好。」又是那個男人。

自從第一天碰見他後，他每天都會來，每次都是點一杯茉莉椰乳拿鐵坐半天，有時等到火燒雲照得店裡紅彤彤一片才會起身離開。

但俞良對他印象很深，他很高但很瘦，白西裝裡伸出兩隻乾癟的手，臉頰也瘦削鋒利，唯獨一雙眼睛柔情脈脈。

「您今天喝什麼？」

「還是老樣子。」

俞良有些為難，小哥出去送外賣一時半會回不來，程默剛剛也出去了。

偏偏他還沒學會做茉莉椰乳拿鐵，男人看出他的為難，偏頭看了眼吧檯，瞭然道：「店裡只有你一個嗎？那你會做什麼？」

「我昨天學了美式，但是那個比較苦……」

「那就來一杯美式吧。」男人一笑，「多加糖。」

俞良感激不盡地一鞠躬，馬上跑到吧檯，不一會兒一杯多加糖的美式送上桌，「您慢用。」

男人剛準備開口，店裡正巧又進來一對情侶，「老闆來兩杯拿鐵。」

俞良趕緊跑過去，「抱歉，另外一位咖啡師不在，我只會做冰美式和熱可可。」

「這麼冷的天誰喝冰的。」情侶中的男生語氣很沖。

旁邊的女生拉著他手臂，「哎呀沒事，那換成熱可可也行。」

俞良進吧檯裡忙活了一會兒，端著兩杯熱可可遞給他們，女生指尖剛碰到杯壁燙得往後一縮，熱可可砸在地上，飛濺到女生的白裙子上。

「啊我的裙子！」

「你個店員怎麼幹活的，這麼燙也不知道拿東西裝一下……」男生罵罵咧咧，揚起拳頭要揍人。

「抱歉抱歉，您沒燙傷吧？」俞良連忙道歉。

「誒跟你說話了！」男生拽起俞良的衣領，「有你們這麼幹活的嗎？點個拿鐵都沒有，還潑我女朋友一身咖啡，你故意的吧！」

「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想到……」

「什麼沒想到，你就是故意的！」

「這位先生麻煩你冷靜一下。」不知何時窗邊的男人過來擋在俞良身前，手指用力拉開他的手，微笑道，「公共場合還是不要大吵大鬧為好。」

他偏頭看了眼旁邊的女孩，「不如這樣，你女朋友的裙子我賠了。」

男生還欲再說，但看見男人從懷裡掏出的黑卡頓時啞口無言了，努了幾次嘴最後瞪著俞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