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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儀恆這才想起來在天津的夏夜,難道就是去買這個了?開啟盒子,看見一條酒紅色的披肩。伸手一摸,拿起一看,真是又輕又軟。傅儀恆知道這是好東西,是非常非常好的東西。難道是買的?國內只怕沒有辦法買這樣的東西,要買得去歐洲了吧?總不能是誰還在印度有關係,從那邊千里迢迢買來的?
王嬋月才不會告訴她,這是她留在廣州家裡的。很多年前她還小的時候,有個英國人給她家送禮,說這東西可是千兩黃金也買不到的好東西,法國的皇帝也買來送給自己的王后,這下我從歐洲回來,帶了這幾條,送給尊夫人和令千金。那正是她爹和她大伯勢力最大的時候。英國人也不是沒想到,王家遷居廣州,六月飛雪都用不著它。但求其貴重,能讓王建勳領情。說起來倒也很領情,要不然這羊絨披肩如何能好好儲存至今。
她想送傅儀恆一件禮物,可放眼平津都找不到個合適的讓她覺得配得上傅儀恆的東西。思來想去,想起家裡這樣好貨。拍個電報讓家裡送來。家裡還以為她終於想起來自己有條寶貝可以在冬天用了,哪知道她是覺得那酒紅色披肩配傅儀恆。她又覺得這東西送到學校去有點太照耀,不好放在寢室裡,自己也不會儲存,便讓她哥哥差人送到天津估衣街一家相熟的呢絨布莊,教人好生儲存著,她快到日子再去拿。去拿也尋了個由頭,帶著交好的室友去天津玩了一玩,順路去估衣街拿的東西。
她也覺得自己可能太保守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出風頭。想專心做自己的事就要儘量遠離是是非非。她自問不能不像姐姐那樣對非議毫不在意,只能儘量低調,好在也是在沒什麼人知道她的北平。
她看傅儀恆對這條披肩似乎喜歡又似乎懷疑的表情,疑惑對方到底滿不滿意這禮物,“儀恆。。。”
她喚她的名字,聲音這樣的低而膽怯。
“我很喜歡。謝謝你。”
傅儀恆早在旅歐的時候就知道有這樣的好東西,只是她天性對這些奢侈之物沒有愛好,平素喜歡用披肩只是喜歡而懶怠罷了。“這樣好的東西,難為你尋來送給我。”並不打算給王嬋月任何機會去解釋來歷,她不想知道。“就是可能難儲存一些。不過這麼貴重,我也應該好好儲存。總之謝謝你。”
王嬋月覺得沒聽出什麼話外之音,只當她是喜歡,自己便高興的不行。
是夜她自然留下陪傅儀恆過生日。沒想到傅家備下了一桌好菜不說,竟然還有桂花釀。兩人就著這甜膩好酒聊天,傅儀恆放鬆下來,就和王嬋月說起自己曾經在外遊歷的日子。說巴黎,說倫敦,說紐約,說波士頓,說檀香山。王嬋月聽得入神,又喝了酒,軟軟的靠在桌邊,外面一輪滿月,好不快活的晚上。
“外面的世界,還是比國內好些。你姐姐也去香港了。你呢?就不想出去看看嗎?”今晚她對王嬋月不設防,不知道是覺得王嬋月已經喝了酒,還是她自己酒不醉人人自醉,平日裡都是她在說“這種事情再等一兩年”的話。
“我不想。。。我怕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再出去學醫,又是四五年。我最美好的年輕就浪擲在學醫上,還不如直接出去行醫。每天光對著書本,還不如直接對待病人。萬一有一天又打起仗來,我還能上前線救死扶傷不是?”
準是喝多了,話多。
“我跟你說了那麼多好地方,你竟然一個都不想去嗎?不想去看看?”“想啊,當然想。塞納河,巴黎鐵塔,自由女神,白金漢宮,世界上要看的東西真是太多太多了。一輩子都不夠用啊。”王嬋月忽然笑起來,傅儀恆覺得好生奇怪,“你笑什麼?”“我。。。我只是忽然想起姜姐姐曾經跟我說的一句話,她說人這一輩子只怕能到地方寥寥無幾,全靠緣分。”這話說的不錯啊。”“對啊,所以其實得到一樣,總要失去另外一樣嘛。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