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沒長進的東西,吃了豹子膽了,敢對林姑娘這麼造次,看你老子不捶死你,林姑娘這就要走了,你自己去賠禮,我是沒這個臉了。”

“走?”蕭北辰一眼朝站在大廳中央的林杭景看去,漫不經心地笑起來,“走什麼走?!不許走!”

“我又不是你家的人,憑什麼不許走!”

林杭景轉過頭來,璀璨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映出她的恬靜柔美中多了幾分冷意,一雙眼瞳裡還漾著淚水,盈盈如兩潭碧水。

“七姨,在你這住了多日,你對杭景關懷備至,杭景記在心裡了,來日若七姨有機會南來,杭景定會好好招待七姨。”

七姨聽她話中之意,自是去意已決,她忙堆著笑走上來勸林杭景,“林姑娘別說這樣的話,老三他那個輕浮性子,就連大帥想起來,都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一棒子打死了拉倒,這會兒唐突了林姑娘,七姨給你賠罪……”她作勢就要行禮,林杭景忙攙住七姨,還不得言聲,就聽一旁的蕭北辰只是淡淡然地道:

“沒有我點頭,你哪兒也去不得!”

林杭景便從七姨的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身後的劉嬤嬤帶著提了皮箱的金香走了下來,林杭景也不再說什麼,就朝著大廳的外面走去,蕭北辰一步上前,不由分說揪住了林杭景的手臂,才剛要說話,忽聽到大廳門外傳來一陣喧譁,哨兵喊著“敬禮!”之聲也格外響亮,幾名衛戍侍衛推開了廳門,走進來的竟是蕭大帥並幾名中年軍官。

七姨暗叫不好,心想老三這回可有苦頭要吃了,大帥教子出了名的狠,一直都說女兒是寵著養的,兒子是打著養的,今日老三鬧出這樣的事兒來,只怕是難逃一劫。

蕭大帥出身草莽,憑著一身本事打得北方二十四省這片天下,以奚水,南淮山為界,與南面的中央政府成分庭抗禮之勢,和林杭景的父親林泉春乃是結拜兄弟,此次林泉春被中央政府查處,實因偷挪中央公款暗輸給蕭大帥做購買一批軍火的資費,不成想東窗事發,身陷囹圄。

這段時間以來,蕭大帥一直都在江北巡視軍務,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林杭景,趕上一步,完全一副慈父口吻,“是杭景侄女吧?”

林杭景知道是蕭大帥到了,慌忙下拜,口稱,“蕭伯伯……”蕭大帥已經笑著將她攙扶起來,“果然是泉春的女兒,真是輕靈毓秀,你父親當年可是咱們講武堂第一美男子,這是怎麼了……眼睛怎麼紅成這樣,誰招惹你哭了?”

一旁的四妹蕭書儀心內不忿,插口說道:“還不是三哥,平白無故地騎著馬跑到我們學校去,劫了杭景就走,這會子氣得杭景要回家去呢。”

“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小孩子鬧脾氣,鬧一鬧也就過去了,”七姨頓覺大事不妙,忙笑著,抽出自己的手絹便來給大帥揩臉上的汗,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大帥這時才到,用了飯沒有?正好大夥都在,我叫廚房準備一桌來,新請的淮菜廚子,手藝最是好的。”她這樣東拉西扯地說著,本想把這個事兒給瞞過去,誰料蕭大帥也不跟她多言,只是看了站在一側的蕭北辰一眼,冷冷地說道:

“隨我到書房來。”

蕭北辰情知這一劫是逃不過了,眼瞅著那些師長叔叔伯伯都緊著給父親陪笑臉都沒用,蕭大帥已經上了樓,他跟著上去前下死勁地瞪了一眼四妹蕭書儀,書儀倒給他不服氣的一揚頭,一副“你自作自受”的神氣。

林杭景也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麼,蕭北辰一眼掃向她的時候,她掉轉過頭去,接著就聽到七姨火上房似的急急忙忙對一旁的一個下人說道:

“快,讓乳孃把五少爺,六少爺帶過來。”

那下人應聲而去,就聽到樓上書房裡傳來蕭大帥一聲怒喝,“逆子,我養出你這麼個畜牲東西,還有什麼顏面活在世上!”接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