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軍防空部隊防護薄弱,臨陣怯敵卻是難辭其咎,防空衛戍司令羅應等一批官員被撤職查辦,緊接著又是轟炸過後的一系列善後的安排部署,重新確保了北新城空防的萬無一失,再不會給扶桑人第二次突襲的機會,蕭北辰在北大營內直忙到深夜,才帶著林杭景回到了花汀州。

大雨直下到深夜也沒有停,花汀州的花園裡,芭蕉葉子被雨滴打得噼哩啪啦作響,淡淡的夜色還有風聲被關在陽臺的百葉門外面,主臥室裡是溫暖如春的氣息,只是放在地面上的景泰藍方樽裡空蕩蕩的,透著些許寂寥。

蕭北辰坐在沙發上,與林杭景隔著一張小小的茶几,略微低著頭,聚精會神地用紗布給林杭景包紮好手腕上的擦傷,他眉毛濃黑,卻無聲地蹙著,待得將紗布細細地繫好,卻也是略垂了眼眸,默默地鬆開手去。

林杭景看他凝重的樣子,便輕聲道:“本就沒受什麼傷,你看你,給我包得這麼嚴實。”

蕭北辰看看林杭景,也沒說什麼,茶几上擺放著水果盤,上面放著幾個梨,他拿起水果刀削梨,梨皮一圈圈地從他的手指間落下來,轉眼間那一個梨已經削好,就聽得門響,是雲藝端了茶進來,

蕭北辰已經把削好的梨遞到了她的面前,林杭景道:“這樣大的一個梨,我可吃不下。”蕭北辰便道:“那就一人一半吧。”他把梨放在碟子上,拿著刀往下切,卻聽林杭景忽地道:“別切。”蕭北辰著梨的手無聲地停留在半空中,她看看他,半晌,方默默道:“我不愛吃這個。”

一旁倒好茶的雲藝看二人的形景,忙道:“三少爺這竟是粗心了,哪有分梨吃的?少夫人這是怕跟你分離呢。”她話說到這裡,也就可以了,便識相地退出房去,那主臥室裡便是一片寂靜,只有他們兩個人坐著,百葉窗外海是淅淅瀝瀝的雨聲,蕭北辰把梨放在一旁的碟子上,這樣的沉默時間久了便成了一種異樣的尷尬和難過,林杭景轉頭看著方樽,忽地輕聲道:“應該插些花在裡面才好看。”

蕭北辰道:“過會兒雨停了,就讓雲藝安排人去園子裡採些花來。”

林杭景道:“那就採些絲石竹來好不好?”

蕭北辰道:“只要你喜歡就好。”

她說一句,他就那麼跟上一句,語氣竟是有些淡淡的,林杭景再找不到什麼話頭,終於也是默了下來,他竟也不多說什麼,卻站了起來,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道:“這段時間你就留在花汀州,如今外面的局勢太亂,你又……身份特殊……”

杭景看著他的背影,道:“我明白,我不給你添麻煩。”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算是回答,又道:“你好好歇著,我這就走了。”林杭景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便緩緩地轉過頭來,那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瞳裡一片安靜地光芒,凝視著那紅木茶几,輕聲道:“你不要難過。”

蕭北辰的背影頓了頓,他也不回頭,只是那樣僵硬地站著,好半天才應了一聲,道:“好。”

茶几上是雲藝剛剛沏好的茶,還冒著嫋嫋的熱氣,林杭景雙手捧了那杯茶,手指也變得暖暖的,門的響聲傳來,是他走了出去,林杭景轉過頭來,那扇關起來的門便如他的背影一樣,透著冷淡的氣息。

林杭景垂下眼眸,默默地把那一杯茶放回到了茶几上去。

這一年的秋季雨水極多,到了十一月,天氣愈加的陰冷起來,林杭景本就睡少眠淺,幾乎是每天早上醒來,都會聽到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傳進寂靜的房間裡來,這雨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去,眼看著園子裡花葉凋零,正是一幅金井梧桐秋葉黃,珠簾不卷夜來霜,熏籠玉枕無顏色,臥聽南宮清漏長的景象了。

雲藝敲了門,端了早點進來,看林杭景披著衣裳站在那百葉窗旁,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那百葉窗也是虛掩的,雲藝忙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