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啦!人家睡得好好的,一直吵、一直吵……害人……害人……好暈……嘔……嘔……好想……吐了……」

聽見她想要吐,蒼狼難得變容,趕緊跑到外頭找了個木桶回來,夜裡冷,他可沒打算熬夜洗被,更沒打算睡在惡臭滿滿的炕上,等他匆匆忙忙跑回來時,那小笨賊卻又不動了,整個人呈大字型地趴伏在被褥上,像是又睡熟了一般。

「虎兒姑娘,虎兒姑娘。」

他再喊,對方卻沒動沒靜,他咬咬牙決定要將這鳩佔鵲巢的小笨賊給扔到大廳裡去睡地上,哼!天這麼冷,沒將她給扔到荒地裡去喂野狼已經算是對她夠仁至義盡的了。

他採取了行動,卻發現這是個錯誤的舉措,因為他才將她給翻轉過來,她的柔荑就自有主意地往上爬,攀上了他的頸項,頓時一個泥人兒似的嬌胴偎在他懷裡,他低下頭,一眼看去恰好見著了一雙好看的修長美腿,以及那因著翻動而大半渾圓幾乎迸出了衣衫的胸脯。

蒼狼身子僵了僵,叫自己快點把眼睛閉上,因為他已不知道該把眼神往哪兒放才好了,「虎兒姑娘,妳……」他沉聲再喊。

「別別別!」

她在他懷裡空出了只小手堵住他的嘴。

「拜託別再出聲,別再害我犯頭疼了……這樣就好了……就好了……捉緊捉緊,別讓我的頭再晃過來晃過去了……」她一邊說一邊又幹嘔了幾聲,嘔得他心驚膽跳。

可漸漸地,蒼狼發現他的注意力及心驚膽跳早已不再是僅放在擔心她要吐的事上了,那雙好看的長腿及不斷向他磨蹭取暖的飽滿胸脯,成功地引開了他的所有注意力,心底深處,一種原始本能正緩緩地被喚醒了。

他沁了汗,卻騰不出手來擦。

他早就知道,他並不是個柳下惠,並不是的。

還有,有關於他剛剛說過沒興趣純粹為了填喂感官,去和個不熟的女人做必須分享彼此體液活動之類的話,應該要做出修正了,是的,他對於床伴向來很挑,但目前這緊偎在他懷裡喝醉了的小東西,已經莫名其妙地挑高了他前所未有的高度興趣了。

她身上有股味逐漸漫蓋過了酒味,不是胭脂不是薰香,是種彷佛來自於大自然的曠野清香,有點神秘,有點詭異,不過他能確定,他很喜歡。

他湊近她的頸項,失神地嗅聞著,心頭又是一股無法解釋的熟悉感襲上。

他見過她嗎?為何那股熟悉感持續不斷地在加強。

不可能吧!他所見過的漢族女子屈指可數,其中絕沒一個能像她這樣,輕而易舉就挑起了他的情慾感官。

他原是可以設法控制住自己慾念的,但……

陡地一個清秀的大男孩影像躍進了他腦海,這幾天他都沒睡好,因為心裡老在記掛著那來自於大明的年輕男孩,雖是困惑,卻是無能為力,他實在很惱,惱自己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對於男與男之間那種相當詭譎的情慾波瀾,他實是無意去試嘗。

念頭再轉,碧眸更深,他將懷中難得能勾起他興趣的小姑娘摟緊,無論如何,她總是個女子,總好過於他對「駱雲天」將軍的綺思異想,如果這丫頭能成功地為他轉移對那小子所起的不當心思,那又何嘗不是好事一樁?

蒼狼低下頭,試圖看清楚她的五官,屋裡依舊昏暗,他只能隱約看見她那張菱角似的小嘴及一管直挺挺的俏鼻,他還想再瞧,她卻再度申吟,身子更往他懷裡磨蹭了一下。

「討厭……怎麼會一下子好熱,一下子又好冷……這是什麼地方呀……真是討厭……」

「虎兒姑娘!」

他湊近她耳畔,既想要喚醒她卻又有些不捨,他倒是挺喜歡她這樣膩在他懷裡的感覺。

「妳最好趕快醒過來,否則……」他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