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貞娘才回過神來。

原來,這個男子,就是燕地的主宰,燕國公齊灝!

她臉色一紅,有片刻的失措。

就這一瞬的猶豫,貞娘已如鶴立雞群般獨自站在屋子的中間。

齊灝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沉聲道:“去通稟!”

貞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忙曲膝盈盈地俯下了身。

那邊已有人撩了簾子請齊灝進去。

齊灝只是輕輕地朝她揚了揚下頜,然後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

貞娘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手心有汗。

很快,太夫人就走了出來:“我們先去西屋歇會,國公爺來了!”

她乖巧地扶著太夫人出門。

可兩人還沒有走到門口,她就聽見了齊灝的咆嘯聲:“你給我好好的在槐園呆在。我屋裡的事,不用你管。葉紫蘇再不對,她也是我的妻子,你不透過她,怎麼就這樣隨隨便便地送女人到我的屋裡……”

她非常地驚訝。

原來,世上真的有這樣的男子。

沒有妻子的同意,連母親的好意都會拒絕!

她很想聽聽魏夫人會怎樣回答,但太夫人已拉了她的手,急急出了門。

在西屋的時候。她總是有意無意地走到窗前,打量著槐園的正房。

太夫人坐在炕上由婢女們服伺著喝茶,見她走來走去。笑道:“你別擔心,魏夫人這人雖然不好說話,但我們兩家的關係不一般……”貞娘笑盈盈地回頭,正欲說什麼,眼角地餘光就看見梨園的正屋有人影晃動。

她急忙貼著玻璃窗戶朝外打量。

風捲起漫天的大雪,齊灝青色地身影如雪原上的樺樹,挺得筆直,帶著無畏,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槐園。

身後的小廝,帶著卑微的姿態。低頭含胸地急急跟在他的身後,映襯著他的身影更加高大偉岸。

就在那一瞬間,貞娘覺得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自己的心間。

魏夫人並不如太夫人想象的那給面子,她們在雍州盤桓了數日,也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看著每天帶期盼眼神倚窗而望地貞娘,太夫人決定帶她去找徐夫人:“她是熙照來的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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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娘回頭:“國公爺的夫人,是哪家的姑娘呢!”

太夫人笑道:“也是熙照來的貴女……只是運氣不好。總也生不出男嗣來……你那天也看到了,魏夫人就總想他納妾……兩個人為此搞得勢如水火……”說到這裡,太夫人如給自己找臺階下似的,道:“興許我們來的是不時候……”

兩人去找了徐夫人。

和魏夫人那裡受地待遇完全相反,徐夫人是和藹可親,溫和大度的。她甚至當場就寫了一封信給遠在盛京的哥哥:“雖然不知道幫不幫得上忙,有個熟人,總是方便些!”

太夫人感激不盡,徐夫人又非常客氣地留了太夫人吃晚飯。

席間,給她們佈菜的是燕國公齊灝的妻子葉紫蘇。

她美麗、溫柔、恭順、謙和。卻象那些寒門祚戶的小媳婦似的,始終站在徐夫人身邊服伺著。

貞娘驚訝極了。

和太夫人走出齊府的時候,連太夫人也感嘆道:“……女人再漂亮,再溫順有什麼用,生不出兒子來,始終是沒有底氣……”

過了兩天,太夫人備了厚禮去謝徐夫人:“以後求她的地方還多著,這次能攀上關係。總是好的……”

貞娘要一起去。

太夫人先是不同意。後來經不住貞孃的懇求,帶了她一起去。

到了徐夫人那裡。還有很多象她們一樣的女眷來拜訪徐夫人,大家都坐在賢集院的暖閣裡說話,等著見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