艼若好奇地看著白芷的動作,鳳女這是在做什麼?而艼茗則時不時阻攔住艼若的視線,堂堂一國公主,怎麼能出入監牢這種地方。

只聽嘩啦一聲,白芷一手,便剝下了其中一名士兵的上衣。

“啊!——”艼若嚇得立馬捂住了臉,而艼茗則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怎麼說,鳳女也是一女孩子,那士兵現在袒露著上身,實在是對鳳女不敬。只是他沒有想過,這是白芷自己動的手。

任文和承林走上前去,一人一手瓷碗。

“嗯——”就在這時,另一個木架上的北國士兵已經幽幽轉醒。

明亮的燭光,手腕上傳來鐵鏈的嘩嘩聲,讓他瞬時清醒。“你們,你們是誰!”然而,當他的目光瞥向自己的同伴時,瞳孔立刻放大,因為他看見,那兩個人正在放著自己同伴的血,裝在他們手中的瓷碗裡。

紫紅色的血從那士兵的手腕處慢慢滑落,而那男子絲毫沒有甦醒的跡象,任人宰割。

北國士兵瞪大了眼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理他。

當那被放血的男子傷口慢慢凝固,任文和承林端著碗退到了白芷身後,艼若已經嚇得不敢再睜開眼睛,艼茗則對那麟國將軍使了個眼色,將她帶了出去。

“鳳主,給我們一日時間。”

白芷輕輕點了點頭。

鳳主?這兩個字刺進那北國士兵的耳中,“鳳女?”眼神集中在白芷那張臉上,卻好似在做夢一般。昏黃的燭光將那唯美的五官照射得熠熠生輝,只是那美麗的雙眼中卻透露出一股冰冷。眼前的女子渾身散發著不容反抗的氣勢,僅僅是那麼盯著自己,就讓他感覺到,自己身上似乎有永遠也無法赦免的罪孽。

不由得吞了下口水,低下頭去不敢再看白芷一眼。

鳳女在北國,是被眾人虔誠膜拜的神女,自古便流傳著天女下凡拯救蒼生的傳說。自從星雲老人預言之後,北國百姓自然而然將鳳女當成了傳說中的天女。

還以為鳳女這次,是要來給自己懲罰的,沒想到,白芷只是淡淡的看了那士兵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

一日,不知道北國國師會不會耍什麼花樣,這一次,她要親自帶領小隊,去會會那北**隊。

眾人隨著白芷走了出去,他們知道,這一日,可能會發生很多事情。

牢中只剩下艼茗一人。

那少年慢慢走到北國士兵身前,只是那麼靜靜地看著他。

“你是誰!”北國士兵動了動雙手,可是鐵鏈束縛了他的動作,眼前的少年眼中居然劃過一絲痛惜。

“你們北國王子如此不仁,為何你們還要效忠於他?!”終於,艼茗痛心地開口,“他完全不把你們士兵當人看,難道你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那北國士兵不屑地瞥開頭,“臭小子,老子還不需要你來說教。”

“你們王子濫殺百姓,難道你們也要助紂為虐?”艼茗不敢置信地搖搖頭,這士兵簡直就是頑固不化。

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些百姓絕望而憤怒的臉,北國士兵閉上眼睛,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果是你的家人被自己的王子屠殺,你會怎麼樣?!”艼茗不肯放棄,他要將多日來深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不論這個人接受不接受。

那男子咬著牙,都說北國男兒鐵血,可是他們對於自己的家人,依舊有一份柔情。“軍令難違,他們窩藏敵軍,罪無可赦。”

“窩藏?你怎麼不說,是你們王子生性多疑,冷血無情?”艼茗憤憤地一揮衣袖,“你可知道,你們最後的下場是什麼嗎?”

北國士兵疑惑地抬起眼來,只見眼前的少年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