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的委屈,但我們不能夠說弗萊德的指責就是錯誤的。他將這場戰鬥最關鍵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了我們,帶著他沉重的信任交給了我們,難道我們不是讓他失望了嗎?難道我們不應該為全軍的失控負有自己的責任嗎?我們畢竟是軍官,我們必須為自己的職位負責。

“您不應當責怪兩位長官,將軍!”我的副官多布斯,一個三十多歲的軍官,忍不住開口為我們辯解。他一向是個沉默寡言的軍人,服從和執行是他最大的美德。但他這一次違背了我的意願,完全無視我阻止他的眼神,大聲地為我和羅迪克解釋。

多布斯並不是個習慣於用這種方式與長官交談的人,他的聲音因激動和憤怒而顫抖。他說:“兩位長官忠實地執行了您的命令,將軍,在戰鬥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佔據了很大的優勢,幾乎已經攻佔了城門。可在這個時候,將軍……”

他的聲音稍稍梗阻了一下,吞了一口唾沫,繼續說道:“……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周圍的貴族軍官們鼓動自己的私兵爭搶起佔領城池的功勞。是他們,沖垮了我們自己的佇列,斷送了大好的局面。兩位長官奮力地制止,而那些貴族軍官完全無視他們的存在,甚至當面汙衊他們。造成這樣的情況,將軍,兩位長官不應當負有任何責任!”

聽完了多布斯的辯解,弗萊德的面色青得可怕。他的眼中射出利箭般的光芒,狠狠地掃視著我們這片雜亂的戰場。

“他說的都是真的?”弗萊德的聲音比深秋的晚風還要陰冷。

周圍計程車兵紛紛開口為我們證明。

“羅迪克,傑夫,他說的都是真的?”

我和羅迪克對視了一眼,終於點了點頭。

“剛才你們怎麼不說?你們為什麼不自己告訴我這些?難道你們以為我會不相信自己的朋友,或者說,是你們不信任我?”弗萊德的暴怒地大聲斥責我們,但這一番斥責所包含的感情已經和剛才大不相同。

“你們差點就為那些犯下罪行的貴族承擔罪責,知道嗎?我絕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的發生,絕不!”我的朋友跳下馬來,緊緊抱住我的雙臂,直視著我的雙眼。他表情嚴肅,目光明亮灼熱,眼角邊閃動著晶瑩的水光,讓我的心裡一陣溫暖。

“我們是軍人,弗萊德,我們必須承擔責任。不是為那些貴族軍官,而是為了那些死去計程車兵。我們沒有完成任務,這就是我們的過錯,沒有任何理由讓我們逃避這個責任。對不起,弗萊德。不,對不起,長官。”我輕輕推開他的雙手,用我能夠做到的最莊重的姿勢向我的朋友行禮致歉。在不久之前,我或許因為那些貴族軍官的愚蠢而憤怒的,但此刻,我只能想起那些因為他們的愚行而無謂犧牲計程車兵們,他們的死亡彷彿砍去我的手指般讓我心痛難忍。必須有人為他們的犧牲負責,我情願那是我。這是我為我的無能所能做的唯一的事。

“會有人為這件事負責的,我保證,傑夫,羅迪克,我保證……”弗萊德輕拍著我的肩膀安撫道,隨即下達了命令,“各部退到敵軍弓箭射程之外,列隊整休。”

他的命令得到了忠實的執行,那些瀕臨崩潰的敗軍此時巴不得能夠離這面危險的城牆更遠一些。在後撤的過程中,他遇到了驚惶的卡吉爾伯爵,那個最早煽動自己的私兵搶奪功勞的人。他此刻左臂上中了一箭,雖然沒有什麼嚴重的損傷,但仍讓他的部屬將他抗在擔架上痛苦地呻吟。

“伯爵閣下,您的傷還好嗎?”弗萊德策馬趕上他,聲音暗啞地詢問著。

伯爵並沒有聽出弗萊德語氣中的危險,略帶自豪地誇耀道:“傷口不輕,但這不算什麼。為了國王陛下的光榮和德蘭麥亞的勝利,我即便身首異處也心甘情願。”

“好,好,好。”弗萊德咬住牙床狠狠地吐出了三聲“好”,“您很英勇,也很忠誠,更充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