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直截了當地說。

夏長寧理也不理,開著車揚長而去。

和夏長寧接觸三次,他讓我看不透摸不清。我不明白為什麼相親第一天他會說我是他的女朋友,也搞不懂他第二次和我變成朋友的態度。他今晚又在我家樓下等我,我以前和他有接觸嗎?我把從小到大的事情想了一遍,還是沒有印象。

我沮喪地回家。

老人家都說名字取什麼鐵蛋呀、狗剩呀這種賤名人會好養。我媽給我取名叫福生,是不是意味著我的運氣就會很差很差?

爸媽很期待今晚我和何古的進展,我又有想吐的衝動,有氣無力地說:“何古有喜歡的人了。”

這話沒有說錯,他留有深刻印象的吃螞蚱腿的青梅竹馬不是我。

爸媽很失望。

我沒有告訴他們夏長寧的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爸媽是挺老實的教師,夏長寧一身匪氣,我們都惹不起。更何況,我真的不知道夏長寧哪隻眼睛看上我了。

這個晚上,我做了噩夢,噁心地夢到我掉進了糞坑,被白花花的蛆包圍,又夢到夏長寧惡狠狠地對我說:“不當我女朋友我宰了你!”

怨念啊,讓我交個正常的男朋友行不?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夏長寧一把將我拽進懷裡,惡狠狠地說:“等你喜歡上我、黏上我,我他媽再甩了你!”

秋天是我很喜歡的季節,從學校校門到教學樓的這條路上種滿了銀杏,一到秋季,樹葉兒金燦燦的,映著藍天,色彩分明,走過的時候被風帶下的銀杏葉會從眼前飄落。

每每看到這樣的情形,我都忍不住會笑,心情會變得極其開朗。

然而,今年從樹葉開始黃的時候起,我就再沒笑過。

夏長寧出現了。

聽別的老師說,夏長寧以成本價幫學校安裝監控器,沿學校圍牆安裝了一圈監控探頭。

我們學校是所私立學校,為了讓家長更放心地交納昂貴的學費,安裝監控器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夏長寧沒事就坐在銀杏大道旁喝茶監工。

我很害怕他當著別的老師面喊我的名字,介紹說我是他的女朋友。

工作對我是多麼重要,現在工作不好找,能進這所學校也是爸媽用盡了關係。我不想因為夏長寧而在學校成了風雲人物,更不想為了躲他辭了這份工作。我愁得很,不知道萬一出現夏長寧當老師學生面追求的情況,我該怎麼辦。

突然覺得夏長寧是非常聰明的一個人。他在銀杏樹下坐了五天,沒有和我打過一次招呼,就已經讓我膽戰心驚。

再這樣下去,我會神經衰弱的。

於是,一天下班經過校門的時候,我主動和他打招呼:“你好。”

夏長寧笑了,銀杏樹的金黃色襯著他的黑西裝色彩分明,他的笑容同樣明朗。他笑著說:“還有三天就完工了。”

“哦。”我找不到話說了,乾著急。

難道只是我多想了?他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怎麼好意思再對他說“夏長寧,你千萬不要來找我,我們不合適”?

“有什麼事嗎?”

我張了張嘴,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左右看看無人憋出一句話來:“你千萬別在學校亂說我是你女朋友!”

夏長寧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我,“我在學校說過嗎?”

是,你是沒有,可我怕啊!我只能敗走,乾笑道:“沒有,再見。”

夏長寧在身後懶洋洋地說:“我一向公私分明,做完這個工程再說吧。”

我停住腳步,就像捉住了他的小尾巴一樣找到了藉口,氣憤地回過頭,“我說過,我們不合適,你別來找我了!”

吐出這句話我心裡總算舒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