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劈下,隱隱明白過來,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我沒事,我去找他。”

話罷,梅雨跳下椅子,大步向外走去。

大衛導演白色襯衣的袖子捲到了手肘上面,手指間夾著一根雪茄,在門口來來回回走個不停。

剛才他也有點後悔。似乎脾氣太大了。沒辦法,一到拍戲他就控制不住這點,艾。估計小姑娘又要嚇哭了。

梅雨推開門,喚了聲,大衛抬起頭,兩個人都有點尷尬,梅雨抿嘴一笑:“我想我知道怎麼演了,我們再來一次吧,好嗎?”

女孩的聲音脆脆的,清亮的讓人十分舒服,話語裡又帶了懇求之意,大衛導演的面子裡子都顧到了,他面色和緩下來,“好吧。”

重新拍攝。

梅雨剛才想到的是一個人的習慣,邦德的習慣代入到生活裡,就是一雙攤在桌面上的手,那麼軍人的習慣又是什麼呢?

梅雨昂首挺胸,邁著大步向著坐在吧檯前的邦德走去,中間偶有跳舞的傢伙擋路,她往往眉頭一皺,便直接用肩膀撞了過去。

坦克!

大衛導演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輛橫衝直撞的坦克,無所畏懼,遇佛殺佛,雖然沒有邁著正步,卻讓人無法忽視她的一身銳利之氣。

大衛摸著下巴,讚許地點了點頭,老朋友斯皮伯格的推薦果然沒有錯啊。

到了邦德身邊,梅雨更是伸出長臂,直接拽了椅子出來,乾脆利落地坐上去,身姿依然筆挺,手放到了膝蓋上,面色嚴肅:“先生?”

邦德偏著頭,看著她,眉毛挑了挑,藍眼睛裡滿是探詢,半晌,他笑了:“林小姐,這裡是酒吧,不是軍營,你太僵硬了,放鬆一下吧。”

……

一天拍攝下來,梅雨背痠腰疼,更悲劇的是被大衛噴了一天,真不知道英國佬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每次都喊的中氣十足。

她也充分體會到了英國人的古板嚴肅和教條,每一個鏡頭都精益求精,直接導致拍攝到了凌晨才收工!

梅雨從飯店的餐廳裡要了一個煮雞蛋,在眼睛上滾來滾去,省的明天早起出現黑眼圈。

一連許多日子,梅雨在咆哮大衛的摧殘下,漸漸麻木。

這就像是上學的時候,老師對著差生的習慣性怒吼,“你怎麼又忘記寫作業了?!”“這麼簡單的題目又做錯了?!”

反正他總能挑出點毛病,表情不到位啦,臺詞發音不準,姿勢太誇張等等,雞蛋裡愣是挑出一堆骨頭。

梅雨也挺佩服自己的,居然全部忍了下來,直到那一天。

拍攝的是一場打戲,在地宮之中穿梭,敵人從後面窮追不捨,梅雨和邦德配合默契,穿過一個又一個陷阱,終究還是短兵相接。

梅雨和邦德剛剛進入一個通道中,狹窄的通道只允許一個人爬行,梅雨便探出上半身和追兵過了幾招,卻不斷的被NO掉。

梅雨知道,這是因為武術指導設計的動作的問題,本來嘛,只有手臂的動作的話,再怎麼打也不會很精彩的。

這個是她熟悉的領域,大著膽子說了幾句,英國老紳士一聽,行,有道理,那咱就試試吧!

梅雨做了一套慢動作,講解了一遍動作要領,再打起來果然好看許多,對方無論出腳還是手,梅雨都憑藉著一身小巧的挪移功夫閃了過去,不時地伸出手指還擊,按照她的解釋,這是中國功夫裡的關節技,專盯著對方的麻筋下手。

大衛看的連連叫好,等梅雨下來更是乾脆地豎起了大拇指,就那麼一會功夫,看著老頭笑的陽光燦爛,梅雨突然悟了,她是不是走錯路了?

梅雨開始嘗試大聲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於是,在咆哮大衛後又出現了咆哮梅,片場裡一天到晚的就聽到兩個人吼來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