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他,是無力反抗的,趙桓傻了,由著李綱擺佈,對宮中衛士和守城禁軍們親口宣佈不逃了,這換來了更加巨大的歡呼。

李綱帶著趙桓登上了宣德門城樓,命令文武百官士卒將士都聚在樓下,他和吳敏在片刻之間草擬出一份聖旨,上面寫的都是對金軍開戰的宣言,看著城下黑壓壓一片人頭,他站在城頭大聲宣讀宣戰詔書,慷慨激昂,每一句都換來了一聲士兵們的承諾。

士氣激發起來了,但還不夠,必須得有獎賞,獎給誰,怎麼獎,都由李綱作主,同時,白時中罷相!

歷史的大潮流和金兵席捲而起的恐怖風暴都沒能摧毀李綱的抵抗意志,瘦弱的身軀死死的釘在開封城牆上,死死的釘在那裡一動不動,任憑大潮如何逆流,任憑風暴如何吹打,他就是一動不動,大宋的宰相李綱,在這個時刻,他可以和寇準比肩了,他站在城牆上,看著城下黑壓壓一片的兇悍金軍,下達了抵抗的命令。

宋靖康元年正月初八日,大宋朝其他的地方正在歡度新年之際,李綱正式展開了他一個人和金兵的戰鬥,他一個人打響的東京保衛戰,他一個人的戰鬥,他把自己的生命當作燃料,更加劇烈的燃燒起來,別的人是星星點點的亮光,而他是一團火,不僅有亮度,還有溫度,在深沉濃密的黑暗之中,一團火焰熊熊燃燒,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這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他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嶽翻看到了,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嶽翻縮在角落,瑟瑟發抖,深沉而濃重的黑暗所帶來的寒冷讓他恐慌至極,而突如其來的光明和溫度卻讓他側目不已,他回了頭,詫異地看到在深沉濃重的黑暗之中,那團火焰正在熱烈的燃燒著,那樣熱烈的燃燒,絲毫不管不顧身邊的黑暗。

那是以生命為代價的燃燒,嶽翻清楚,這種燃燒是以生命為代價的,他沒有勇氣點燃自己,更沒有勇氣和這深沉的漫無邊際的黑暗作鬥爭,但是那團火焰做到了,他燃燒著自己,拼命的嘶吼著,伸出自己的破碎的爪子,一爪一爪又一爪,要把這深沉而濃重的黑暗撕碎!

李綱!這團火焰名叫李綱!

嶽翻認識這團火焰,他認識這團火焰,這團火焰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那被濃重黑暗所包圍的微不足道的小小光明,正在慢慢的壯大,慢慢的加強,那微不足道幾乎看不到的光明,似乎正在成長……

我……我想和他並肩戰鬥……我……我真的……真的好想……

嶽翻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朝著那團火焰伸了過去,他渴望光明,渴望溫度,渴望未來,即使周身都被濃重的黑暗所壓迫,所擠壓,心裡最後一絲光明也在苦苦掙扎,但是看到了這團火焰,他似乎感到了共鳴,這種共鳴他很清楚——周侗,林沖,魯達,岳飛,張英,張叔夜!他們身上的光明,和這團烈火,是同樣的,是一模一樣的!

為什麼,他們都能發光發亮,而我只能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為什麼他們都能對抗黑暗,而我只能被黑暗侵襲?為什麼他們都能站著,而我只能蹲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到底在哪裡犯了錯誤?我怕死?僅僅是因為我怕死?哪有人不怕死?人或者就一定會怕死,這是真理!難道不是真理嗎?我膽怯?膽怯是每個人應該有的權力,每個人都應該有膽怯的權力,這是人的本性,我如果違背了人的本性,那我還是人嗎?

僅僅是如此?僅僅是這樣我就要一直縮在江南不聞不問不動彈?

我有兵,有將,有糧,有錢,該有的我都有,不該有的我也有,我麾下的武將集團是整個大宋最強的素質最高的武將集團,我麾下的文人們也是具有實際能力和高超謀略的文人,我該有的都有了,我具備了和金人一戰的能力,雖然僅僅是一戰,但是至少我戰鬥了。

我比起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