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嬌嬌如何,說到底根本不關陳盼的事。陳盼因為島上的男人不在家,對島上的女人有一份義務。但這份義務,全憑自願。陳盼不管別人,只關起門來,過她自己的小日子,也沒人能指責她什麼。

畢竟,她只是陸巖的老婆,不是島上軍屬們的衣食父母。

陳盼是高冷,還是親民,都不影響陸巖的地位。她願意對軍屬們好,只是因為陳盼尊重軍人的付出,願意為他們的美好生活,出一份力而已。

但,還是那句話,陳盼想做什麼,全憑她願意。誰想抖機靈算計她,陳盼可不會答應。

陳盼心裡給於莓打了一個大大的叉,接著於莓的話,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布確實不錯,我也很喜歡。要不是嬌嬌真的急需,我真不會拿出來。」

「按理說,這點碎布頭不值錢,我直接送人都拿不出手。但於嫂子是個要強的人,我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嫂子的合理訴求。」

於莓還沒聽懂,陳盼說的合理訴求是什麼玩意,就聽見陳盼笑眯眯的繼續道:

「這塊布料陸巖買的時候,花了兩塊五和一些布票。我手裡這點碎布頭不值錢,我就不從嫂子要不布票了。」

「咱倆這交情,談錢傷感情,我就不和嫂子細算了。嫂子把你今天要還我的五毛錢給我吧,這樣咱兩家的帳就清了。也省的你明天來找我還錢。」

「………!?!」

陳盼這話說的有理有據,大氣的同時又十分的貼心。但陳盼這樣的善解人意,卻讓於莓開心的笑容,一點點的僵硬在了臉上。

早說於莓這人,真挺好的。她沒有什麼壞心眼,不會背後說人壞話,還很好相處。但人無完人,她有個無傷大雅的小毛病。

就像陳盼想的那樣,於莓很喜歡佔小便宜。於莓佔便宜,從來不多佔。就針頭線腦,一把鹽,幾張紙這種小便宜,她最喜歡貪。

從前在老家的時候,於莓靠著有借有還,再借不還,還了再借這一招,不知道坑了多少東西。

專業坑人這麼多年,於莓很知道可持續發展的道理。

她從來不會可著一個人薅羊毛。同一個人,於莓基本借上兩次,就會歇一段時間。等債主對她放鬆警惕,或者快把她忘了的時候,她再借著還東西的藉口上門,然後不著痕跡的再打一波秋風。

坑了這麼多人,於莓還是第一次碰見陳盼這樣,兩個來回,就把她看穿的人。

緊緊的攥著她手裡的五毛錢,於莓很不捨得把它給陳盼。但陳盼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要是再不給錢,陳盼肯定要起疑的。

雖然,她現在好像已經,在陳盼面前暴露了。但陳盼沒有說破,於莓就可以繼續裝糊塗。

憋了一口氣,隱蔽的在大腿裡子上掐了一把,於莓用痛感提醒她自己不要失態。

「……呵呵,陳妹子說的對,呵呵,你說得對……我現在把錢給你,咱倆家就不欠帳了,呵呵……還是陳妹子反應快,我都忘了我今天是帶錢來的了……呵呵。」

強忍住心痛,於莓把她手裡那被汗水打濕的五毛錢,鄭重的交到了陳盼的手裡。

雖然五毛錢買了幾塊碎布頭,於莓也沒吃大虧,但她還是心疼的臉色蒼白,呼吸困難。

「那什麼,嬌嬌還在家等我呢。我先走了。」

「行,嫂子快回家吧,有事你再來找我,能幫的我都幫。」

還是那句話,但於莓再聽,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剛才於莓聽陳盼這樣說,心裡都快樂開花了。現在再聽,於莓可不敢小瞧陳盼,再把她當傻子了。

於莓不清楚,她的心思,陳盼看清了幾分。但為了不暴露更多,她幾乎是從陳家落荒而逃,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