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淚來。

鄧子墨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唐景森,“姐夫,我姐這個人,表面看上去很堅強,其實她內心很柔軟,很脆弱。她真的很愛你,太在乎你,否則,也不會這樣傻傻地等你那麼多年。”

唐景森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站在窗邊。時不時看一眼窗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今天,是他主動打電話約她回唐家大宅,他甚至提出,今天回去當著唐老爺子的面,結束他們倆的這種關係。

唐景森從不否認鄧卉的愛,只是,感情不能勉強,他終究是辜負了她的等待。他只是有點內疚,如果能早點狠狠心,是不是結局會有所不同。

快七點的時候,唐景森接到了蘭姨的電話,“唐總,兩個孩子接回來了。錢小姐陪著孩子吃過晚飯後就出去了。老黃開的車,帶了兩個保鏢,她說去見一個叫王子謙的人,還有她美國的同學。”

“嗯。”唐景森應了一聲。

“唐總,兩個孩子今天心情很好,他們似乎很喜歡幼兒園的生活。”蘭姨補充了一句。

“我在忙,沒事掛了。”唐景森不想在這裡講電話,特別是鄧卉還在生死線上掙扎的時候,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手術時間越久,就越是令人擔心,唐景森抽出一支菸,鄧子墨拿出打火機,走上前,替他點上了。

“姐夫。你也別擔心,我姐會沒事的。”鄧子墨一邊說一邊觀察唐景森的表情。

“她為什麼會在那裡出事?”唐景森冷冷地問。

鄧子墨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那裡離墓園近,我在那個路口也出過事,從墓園出來,心情不好……”

“那個墓園裡有什麼?”鄧子墨不解地看著唐景森,他還真不知道那個墓園有什麼。

“許晴玉就葬在那裡。”唐景森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手術室的門。

就在這時候,手術室的門開啟了,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手術很成功,身上骨折的部位已經接上了,但是臉部的修復手術,可能需要更專業的美容醫院才能做。”

“臉。你說我姐的臉怎麼了?”鄧子墨來的時候,鄧卉已經在手術室了。

“她送來的時候,滿臉的碎玻璃渣。手術時間之所以這麼長,是因為要清理乾淨她臉上和身上的碎玻璃,並處理傷口。”醫生說完讓到一邊。

鄧卉被推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包得像個粽子,醫生將一個盒子拿給鄧子墨和唐景森看,“這些玻璃碎片都是從她身上取出來的。”

那是一個鋁盒,像保鮮飯盒那般大小,裝了大半盒的碎片。

“這些都是從我家卉兒身上取出來的?我可憐的女兒,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呀,這麼多玻璃渣子……”鄧太太心疼地哭了起來。

“媽……”鄧卉聽到母親的聲音,委屈地哭了起來。

“千萬別哭,你臉上的傷口不能碰水的。”護士提醒道。

“好疼,好疼啊。”鄧卉從未如此脆弱過,她的痛,看到那一大盒的玻璃渣子,就可以想象了。

唐景森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卉兒,別哭。”

鄧卉瞪大眼,看著唐景森,“景森,你怎麼在這裡?”

“姐,剛才姐夫一直陪著我和媽在手術室外面等你,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姐夫心裡還是有你的,還好你平安無事。”鄧子墨故意說道。

“我打電話給你,接電話的人告訴我,你出了車禍在醫院,你去看她了?”唐景森平靜地問。

鄧卉聽到唐景森的話,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只是開車的時候,失神發生意外,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去看晴玉了。”唐景森重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