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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前進士們大多數都已經回來了末世遊戲場。雖不是人人有幸像兩位欽點的探花使一樣立刻登紫雲樓面聖,所採摘回來的各式名花卻都會——送到御前,倘使有所得名花極其稱天子心意的,上頭便會傳召他們上去,屆時還會有各式各樣的頒賞,從御酒到金銀錢,乃至於文房四寶各sè不等。儘管只有七八人得到了各不相同的賞賜,但得的人固然喜上眉梢,沒能出彩的人自然唉聲嘆氣。突然,也不知道是誰在這幾家歡喜幾家愁的氛圍中突然嚷嚷了一聲。
“今ri那兩位探花使,可是都還沒回來!”
經他這麼一提,眾人方才想起無論苗含液,還是杜士儀,確實直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苗含液也就罷了,還有人在絞盡腦汁回憶之後,能夠想起來他是和眾人一塊從芙蓉園西門出去,只是在其他人蜂擁而去慈恩寺的時候,苗含液無聲無息不見了蹤影,可是,要說杜士儀……彷彿眾人爭先恐後出園探花之際,就不曾見過那位狀頭的影子!素來和杜士儀交好的韋禮和張簡等人自然成了別人打探的物件,可後者老老實實說不知道,前者卻嘿然笑了一聲。
“杜十九郎那人,素來是不走尋常路,要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等他回來就行啦!”
這裡探不出口風,便少不得有人說到了登樓面聖時的情形。有幸見了天子的韋禮聽眾人說起天子旁邊珠簾之後的柳婕妤,他便咳嗽了一聲道:“畢竟是宮中貴人,各位還是不要這般品頭論足的好。”
“又不是議論柳婕妤的品貌,她那才學真是一等一的。不論什麼花都能妙語連珠評判高下,不愧是出身名門!”
說這話是一個五十出頭的前進士,儘管由於年紀一大把,獲准登了紫雲樓後,天子不過淡淡問了兩句,賞賜御酒一杯便讓人引領了他下來,即便如此,他仍舊覺得激動得難以復加,說到柳婕妤時亦帶著深深的憧憬。而其餘幾人亦是湊趣地說起了柳婕妤對於他們採擷名花的評判,即便韋禮對於關中柳氏的人並不感冒,可適才他面聖時,得知他是御史大夫韋抗的侄兒,李隆基多問了幾句,柳婕妤便對他採擷的瓊花大加讚賞,詩賦信手拈來,那份從容確實非同小可。
“苗郎君回來了!”
這邊廂見過天子的前進士們正七嘴八舌地誇耀著自己得到的榮耀,那邊廂有眼尖的瞧見苗含液那熟悉的人影,立刻叫了一聲,卻只見一身白衣的苗含液已經是徑直來到了紫雲樓前,手中卻是捧著一個jing巧的花籃。儘管須臾人就被領上去了,可還是有人看清了其中的花。
“苗郎君採擷的,應該是牡丹無疑!”
“又是牡丹,今天長安各園的牡丹可是倒大黴了!”
玩笑歸玩笑,此刻已經返回的四五十名前進士之中,採擷牡丹回來交差的佔了半數還多,因而眾人並不看好苗含液能夠拔得頭等。就在這時候,張簡突然瞥見杜士儀隨著一個小宦官回來,他連忙使勁拽了韋禮起身。可兩人聯袂望去,卻發現杜士儀手中根本不見一朵名花,只執了一根光禿禿的樹枝。見其看見他們倆,還笑著揮了揮手,兩人一時面面相覷。
“苗含液至少還採了牡丹回來交差,杜十九郎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不但韋禮和張簡,其他瞧見杜士儀那兩袖清風唯一禿枝回來的人,也不禁都是面面相覷。而等到杜士儀登上紫雲樓,見前頭苗含液特地停步等了自己片刻,他到了其身側便笑著微微頷首,果然就只見苗含液盯著自己手中那一截枯枝,險些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儘管身為對手,省試關試一再落敗,曲江論戰那一次更不消說,可此時此刻杜士儀若真的就這麼上樓交差,苗含液實在想象不出來天子的喜怒,呆滯片刻便直言提醒道:“杜郎君,即便這禿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