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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裡怨聲載道;只誰都不敢去觸碰嚴父的虎鬚。
可他扶著崔夫人才到暖閣門口;就只見門簾被人打起;一個陌生的魁梧青年男子先出來打起門簾;繼而杜士儀出來;再緊跟著竟是兩個女子。走在最後的宋憬含笑對三人頷首過後;杜士儀打頭領著人向他和崔夫人行過禮;竟是就這麼告辭了。見此情景;原本帶著次子急著過來;就是想悄悄請託杜士儀照看一下剛剛入仕的兩個幼子宋衡和宋尚的崔夫人;登時有些心中懊惱。
“你這是何故?我和二郎剛回來;你就急急忙忙把客人送走了”
“我邀了人來賞月小酌散心;不是用家務事相煩的”宋憬見宋升尷尬;而崔夫人則是面露憮然;他便正色說道;“但使我在一日;就絕不準用兒女之事去煩勞朝中人否則;我索性致仕告老還鄉;讓兒郎隨著歸鄉奉養”
儘管今天晚上沒能賞月;但兩對夫妻卻是各自策馬並行;低聲說著自己的悄悄話。杜士儀剛剛還為王容的應對捏了一把汗;可王容何其聰明;哪會順著他的話題;當下便似笑非笑地問道:“今天我們這出來;你讓寶兒一個人出去逛燈會;就這麼放心他?”
“他如今十四歲;不是小孩子了;想當年我這時候……”杜士儀說著便卡了殼;他這一世十四歲的時候;不但滅蝗有成;而且還拜入了盧鴻門下;可上一世十四歲的時候又在於什麼?於是;在王容那笑吟吟的眼神中;他只能打岔道;“放心;我又不是真讓他一個人出門;後頭派了人跟著……”
然而;等到真正回到宣陽坊杜宅;得知派去跟著陳寶兒的人已經回來;卻是因為今夜主道上人流過多;而沒能跟緊陳寶兒;杜士儀登時變了臉色。而隨著時間過了子時;他不免就更擔心了起來。每年上元節那三天放夜;固然是百姓的狂歡節;可巡邏的金吾衛即使翻了幾倍;卻也沒辦法阻止同樣高漲的犯罪率。當年他在萬年尉任上時;王縉不是還險些遇著劫道的;結果被崔儉玄給救了?
他越想越是憂慮;越想越是不放心;到最後於脆叫了赤畢來;令他拿著自己的帖子去隔壁的萬年縣廨;請人令差役多加留意。可臉色微妙的赤畢還沒走;就被王容給攔住了:“你固然是師者慈父心;可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寶兒將來興許也是要進科場的;你鬧這麼大;萬一人一會兒好好的回來;事情卻人盡皆知;你不是平白讓他多了個肆無忌憚讓長輩擔心的名聲?赤畢;你先帶幾個人去東西兩市燈會和花萼相輝樓前找找。”
赤畢見杜士儀被王容說得啞然;不禁在心裡暗歎一物降一物;答應一聲就笑眯眯去了。而等到他一走;王容就把杜士儀按著坐了下來;轉到他背後輕輕給他捏著肩膀;似笑非笑地說道:“今天看宋開府的言行;顯然是對家中兒郎不甚滿意。如宋開府這位昔日相國;如今一等一的朝中高官都如此;更何況別人;你眼下對寶兒這樣用心;將來咱們的孩子你可有信心讓他們有出息麼?”
“那當然”杜士儀想都不想便迸出了三個字;轉過頭見王容滿臉不信;他就捉住了她的手笑說道;“宋開府和我不同;他是太過於勤勞王事;以至於和家中子女相處的時間都太少;自然沒時間去管束。而且;看宋開府為人就知道;訓丨起兒子來肯定聲色俱厲;難以令兒子親近他;心裡所思所想就更加不會吐露了。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會抽出更多的時間教子;擺事實講道理;看他敢不聽我的”
王容不由得調侃了一句:“說得你像是教子專家似的你哪來那麼多時間?你難道忘了;咱們成婚之後;你銷了假回中書省;每日裡幾時走;幾時回?
“這個……”杜士儀也知道近來實在是忙了些;不禁尷尬地移開了目光;“沒有我也有你嘛;宋開府固然賢明;可廣平郡公夫人總不如娘子你。”
“盡挑好聽的說”王容面露微嗔;卻不防杜士儀伸手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