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翻了臉。於是,如今哥舒翰既是受命為副元帥出征,便想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剷除政敵,杜撰了一封安祿山給安思順,約為內應的信,可那樣慘烈的結果,以及如今這麼一個猶如芒刺在背的宦官監軍,他竟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真是何苦來由!

心裡發苦,哥舒翰在面子上還不得不對邊令誠客客氣氣。而對於他糾結進退的問題,邊令誠恰是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我當年曾經和高仙芝遠征小勃律,深知打仗以速戰速決速為上。為了打勝仗,翻雪山千里奔襲也在所不惜!東都洛陽對我大唐來說何等重要,副元帥身負聖恩,豈能坐視叛賊在河南猖獗?當然應該速速主動出擊,前去支援河南節度使張介然。”

邊令誠振振有詞地拿出當初曾經和高仙芝西征小勃律的勝績作為誇耀,強調自己也懂得行軍打仗,哥舒翰簡直氣得肝疼。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安祿山的老巢,而是河洛以及關中!這種時候不讓朔方兵馬南下,而是讓其嚴守朔方,楊國忠瘋了,李隆基難道也跟著瘋了?長安和洛陽相比,沒有水路之便,所以李隆基貴為天子,早年還常常要帶著百官前往洛陽,就是為了解決糧食供應問題。可為何不乾脆以洛陽為京師?原因只有一個,洛陽周圍幾乎都是一馬平川,沒有天險!這樣的地方,怎麼抵擋叛軍?

這時候知道洛陽不能丟,可當初把羅希姡�扇グ脖毖勒食牽��蠹さ媚�貝舐遙�攀懇瞧此爛�慫土搜�榻�┦保�從衷趺床惶岱臘猜簧劍�

哥舒翰差點破口大罵,此刻,他本待據理力爭,可看到邊令誠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他意識到現如今自己的兵員中,只有之前跟著自己上京朝謁的王思禮乃是心腹,可所領兵馬也不過數千,剩餘的不是禁軍,便是從京畿附近緊急抽調來的,再有就是那些烏合之眾。如果他和邊令誠鬧翻了,縱使他哥舒翰名滿天下又如何,邊令誠口含天憲振臂一呼,他的下場和安思順有什麼兩樣?

“副元帥,不知你考慮清楚了沒有?晚一天,洛陽可就危險一天!”

面對邊令誠的再次緊逼,哥舒翰長嘆一聲,異常苦澀地開口說道:“好吧,我這就下令全軍,急速馳援洛陽!”

儘管哥舒翰萬般無奈方才做出了這樣一個極其冒險的戰略,可在邊令誠看來,安祿山麾下兵馬號稱二十萬,但一路狂突猛進,還要留下將兵守禦,現在能有十萬就了不得了,憑藉哥舒翰眼下這些兵馬,別說穩紮穩打守住洛陽絕對不成問題,就是迎頭擊敗叛軍主力也不成問題。他至今還記得當初跟著高仙芝遠征小勃律的那一回,高仙芝的兵馬總共才多少人?而小勃律再加上吐蕃兵馬又有多少人,結果還不是大勝而歸!

相形之下,他最重要的任務反而是牢牢盯住哥舒翰。前頭已經反了一個安祿山,如果帶了這麼一支大軍的哥舒翰再有什麼異動,那可是不測之禍!

果然,面對叛軍犀利如刀的兵鋒,一聽說竟然要越過潼關前往東都守禦,上頭的將校們或許還只是小小的畏懼,想著能夠建功立業封妻廕子,但那些與其說是被招募來,還不如說是被官府硬拉了壯丁的關中青壯們則是完完全全的不情願了。於是等到出潼關時,就只見軍隊迤邐數里,軍紀全無,而哥舒翰在無奈之下,只能拿出從嚴治軍的手段來,一口氣斬殺了幾十個逃兵,以及十幾個不遵軍令的驕兵,一時剎住了這股幾乎要譁變的勢頭。

可是,他總算是堪堪維持住了軍紀,但渙散的軍心卻再難挽救!

衛尉卿張介然本就不是什麼出名的將領,此次矮子裡拔高子被任命為河南節度使,他可謂是硬著頭皮勉為其難來上任的。匆匆趕到後十日之內,他就竭盡全力募集到了六萬人馬。他自己也知道這六萬人是個什麼德行,因此在陳留一觸即潰後,他根本就沒有費心再去部署滎陽防務,只一心一